从阮府出来,坐在回去的马车上,酒儿问周子沐对阮元有什么看法。
周子沐一脸嘲讽地看一眼渐渐淡出视线的阮府,评价了三个字——老狐狸。
不过他最不怕的就是跟老狐狸打交道。
从阮府回来,回到房中歇息了一下,下面就有人通传说有客人找。
那人一袭玉白色锦衣立于客栈大堂内,逆着客栈外的光,身姿俊雅,只是露出的眉目间隐隐透着忧伤。
店小二恭敬的站在那名男子身边,尊称他为黎公子。
“好一位翩翩公子。”酒儿忍不住喃喃叹道。
“咳!”身边的周子沐挺了挺腰背,不满地轻咳一声。
酒儿没做理会,走下楼。
周子沐走在酒儿身后,附在她耳边说:“这是九庄镇三大富商之一黎府的少爷,拥有两个花庄,三个里面最穷的。”
酒儿白他一眼,将他从自己肩头推开,他的关注点永远是钱多钱少。
酒儿以为黎公子是来找她看病,却不想他是来询问阮小姐病情的。
原来阮府的小姐和黎府的公子两人互相爱慕,可两家却向来不和,不同意他们交往。
黎沛宇得知阮欢喜染上花疫后,一直想去阮家看她,可是黎老爷却是不许,阮老爷也不让他进阮府,这段时日,他无比煎熬,没日没夜的担心阮欢喜的病情。
今日他得知酒儿去给阮欢喜看过病,就急忙赶过来询问情况。
酒儿有些同情他们,他跟阮小姐倒是挺般配,郎才女貌,可有情人却因为家族的仇恨不能相守,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酒儿并未对黎沛宇隐瞒阮欢喜的病情,只是说阮老爷对阮小姐的身体甚是费心,如今阮小姐虽然病重,但暂时无性命之忧。
黎沛宇稍稍放下心来,从袖间拿出一只彩绳编制的小灯笼,材料是街边随处可见最不值钱的。
他让酒儿明日再去阮府看病时,替他将这个小灯笼转交给阮小姐。
酒儿想了想,答应了。
对于这种事她也挺爱八卦,如今阮小姐那样,她并无把握能治好她,她替他送去的这个物件也许就是阮小姐最后的念想了。
周子沐嫌弃地看一眼灯笼:“酒酒,你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他们两家本是宿世的恩怨,你掺和进去,万一要是被阮元发现了,还会怪罪你。”
酒儿将那个小灯笼提在半空观赏:“周子沐,你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吗?”
“生死的离别,这个时候能有人帮他们一把总是好的。如果我是阮小姐,在如此绝望的时候,我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帮我一把。”
周子沐沉默,看向她的目光深了深。
这天注定不会太平,半夜,酒儿被阮府的人叫醒,说病情有变,让她赶紧去一趟。
酒儿一个人坐上阮府安排的马车来到花庄别院,她以为是阮欢喜的病情突然恶化了,谁知道是阮府的公子,阮欢喜十一岁的弟弟阮欢意突然发病了,而且他的病程来得好快。
阮元说他白天还好好的,傍晚时分就觉得累,他们以为他是玩累了也没在意,可是到了夜间,突然就高烧,皮下发黑,到半夜直接咳出了黑血。
别人几天甚至十来天才会经历的病程,他竟然在半日内就完全爆发了。
酒儿把脉后,掀起他的眼皮看了看,越发觉得不对劲,来得如此猛烈,倒不像是瘟疫,更像是中毒。
阮元和阮夫人都守在床前看着她诊病,阮夫人眉眼间没有那么冷淡,比白日里更多了份担忧。
酒儿以要施针为由将众人屏退。
等房中只剩下她一人时,她刺破阮欢意的手指,挤出黑血,再拿出一只蛟虫。蛟虫天性对毒药敏感,不但喜食,也喜欢毒物环境。
那只白色的蛟虫毫不犹豫地朝阮欢意流出的黑血爬去,爬到黑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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