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瑶完全陷入了恐惧中:“姑母,我们赶紧将此事告诉皇上,阻止雨灵公主,让皇上将她杀——”
荣贵妃捂住她的嘴:“事关重大,没有证据怎可胡说。你先冷静下来,回去好好休息,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这世上没有鬼,有的只是人心诡计。”
李瑶:“可是——”
“你先回去,”荣贵妃语气坚定,不容她拒绝,“这两日没睡好就好好在房中休息。”
李瑶从荣贵妃那里出来后直接回了房间,将自己关在房中,她相信荣贵妃,她让她在房中待着,她就是应该有应对的办法了。
天色将黑时,丫鬟将饭菜送到房中,她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叫他们端了下去,让她们端壶茶进来时,可等了许久不见有人进来。
她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害怕起来,喊叫着走出门找他们,走到院子里时见到一个女子背对着她站在通往后院的月门处,天色昏暗,但能看清那女子一袭白衣,头上挽着朝云髻。
“你是谁?”李瑶问。
那女子没有反应。
“你是谁?在那做什么?”李瑶往那边走两步。
这时那女子缓缓转身,只见她那高挽的朝云髻上簪着一朵艳丽的芙蓉,与噩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李瑶张着嘴却喊叫不出,然后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小姐,你怎么了?”
李瑶被一阵摇晃和呼喊声惊醒,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她赶紧看向那道月门,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看到她了吗?”李瑶指着月门问。
丫鬟莫名其妙地看向月门:“小姐,你说什么?那里什么也没有呀,我们刚才进来就看见你躺在地上。”
“那里刚才明明有个女人!你们难道都没看到吗?”李瑶惊恐地大喊。
丫鬟们互看一眼,然后道:“小姐,我们扶你回房。”
可是李瑶一把推开她们,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跑去。
她一路来到李正裳的房间,李正裳正在看信,手中的信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李瑶就哭着抱住他。
李正裳赶紧问她怎么回事。
“爹,怡阳公主要来报仇了。”李瑶哭着道。
李正裳推开她:“你胡说什么?”
李瑶摇头:“我没有胡说,我看到怡阳公主了,刚才她就在我院子里,可是一下子又不见了。”
“这几天她一直缠着我,不肯放过我,是你当年带人查抄的司空府,将她害死的,她一定是来找我报仇了。”
“住口。”李正裳厉喝。
李瑶撞见雨灵公主用五骨和画像复活怡阳公主的事,他已经听荣贵妃说过,他可不信这些无稽的鬼神之说,就是雨灵公主搞的小儿把戏。
惜山表面求和,可根本就没有放下过怡阳公主的事情,两年前月彦到大京就如此,明显针对他,现在雨灵公主来更是。
李瑶却不管,抓住李正裳的袖子:“她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不放,是不是因为爹你的原因,爹,她是不是被冤枉的?”
“住口。”李正裳抬手打了李瑶一巴掌。
李瑶顿时住了声音,红着眼看着李正裳,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荣贵妃带着太医来到李瑶的房中,柔声安抚她的情绪。
太医给李瑶把脉,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只是她受到了不小惊吓,精神过度紧张,给她开了一副安神药让她服下。
等李瑶昏睡下后,荣贵妃和李正裳退了出来。
李瑶说的那些事虽然荒唐,可荣贵妃心中也不安,李瑶不可能见过怡阳公主,可是她的描述却和怡阳公主一样。
李正裳见她神色忧虑,道:“你也相信那么荒唐的事?”
荣贵妃:“我是不信,可是瑶瑶所说的却像是真的见到一般。”
顿了会,她道:“哥哥,当年宁大人——”
“莞儿。”李正裳叫住她。
荣贵妃轻叹口气,将话咽了回去。
李瑶那边鸡飞狗跳,酒儿却很高兴。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李瑶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后来她从李正裳的房中捂着脸出来,定是被李正裳打了。
李正裳恼怒成羞,接下来应该就会有动作了。
她那日故意在树林中让李瑶撞见她焚烧五骨和画像,给她心理暗示,然后利用雪宝偷偷潜入李瑶的营帐和房中,在李瑶的身上下了迷幻药,目的就是通过李瑶打草惊蛇。
司空案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与之相关的人所剩无几,知道当年司空府与李正裳之间过节的人更是难寻,而李正裳已经将这个秘密隐藏了二十多年,也不可能轻易说出口。
所以她要打草惊蛇,让已经平静无波的他们再起波澜,让他们都慌乱起来,一慌乱就容易露出马脚。
只是李正裳会与孙华说的彭城有什么关系?
周子沐已经派人去了彭城,到现在还没有传回消息。
她坐在花架下的吊椅上,手上拿着一朵花轻嗅,正想得出神,突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
“公主也喜欢赏夜花?”
酒儿回头看陆槿一眼:“这么晚了,长宁侯的住处好像不在这吧?”
陆槿:“我刚说了是来赏夜花的。”
酒儿站起身:“那就不打扰长宁侯的雅兴了。”
陆槿却拉住她:“你走了谁陪我赏花?”
酒儿后退一步,挣脱开他:“长宁侯身边不是有宋橘姑娘吗,今日这样好的夜色,与她一同赏花最合适。”
陆槿笑起来。
酒儿却皱起眉头,他是不是误会了,自己刚才那样说只是就事论事,他身边本来就有宋橘。
“长宁侯今日兴致这样好,也不需要人陪了。”酒儿转身离开。
陆槿没拦她,只是突然问出一个问题:“公主在查当年的司空案?”
酒儿顿住了脚步。
“公主若是想查,我可以帮你。”陆槿继续道。
酒儿心中暗道不妙,那日李瑶的话都被他听了去,他一定察觉出来了。
她回头看向他:“这是我惜山的事,与长宁侯无关。”
陆槿勾了勾唇角,换了个话题:“上次公主中毒,本侯担心公主体内余毒未清,请了贺清前来,不日他应该就会赶到御澜山。”
酒儿咬牙:“不必劳烦长宁侯,我体内的毒刘神医看过,早已清除。”
陆槿:“公主是在大京中的毒,万一贵体有损,关乎的可是大京与惜山的和平,怎可怠慢。”
酒儿最后是被陆槿气走的,这人是故意跟她过不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