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说,人生来自私,人生来便伴着罪孽,主说。
信我的,你们要行善来赎罪。
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殿下,这就是我主的眷顾,行善者得永生!”
这是怎样一种蛊惑的言辞啊,在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面前,在那些屡遭挫折心生绝望的人面前,在那些心怀野心却郁郁不得志的人面前,他们听到后一定会投入神的怀抱吧。
这一世我受的苦来世可以解脱,这一世我为的恶可以用善来赎罪。
完美,所有人都可以投入神的怀抱而得到救赎。
这就是ZoNG教的可怕之处,他创造了一个闭环,以神的名义把所有未知都回答了。
而人,对未知天性充满恐惧同敬畏!
我问他,“居士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老利玛说,“请殿下在大明皇帝陛下面前美言,恩准我在京师立寺传教,许主的爱沐浴大明。”
我陷入两难,要利用这老头就要给他点甜头而不能让他感到绝望,但若许他立教呢也不可能。
血淋淋的历史已经证明,无论它表面看起来有多和善,也掩盖不住种族扩张的实质。
除欧洲以外但凡信它的最终都沦为殖民地,被压迫的更狠了,至于救赎......只有天知道那些可怜的灵魂去了哪里。
“在我大明,皇帝是天帝的儿子,只有皇帝,也就是我的父皇才可以秉承天的意志行使他的权力。
我皇仁慈的容许其他信仰并存,就比如天方教,佛教,道教。但有一个前提,我皇才是唯一主宰,所有神的使者都要得到我皇的册封才能得到信徒的敬仰同爱戴,否则便是异端。
请问居士,如果我皇恩准你在这片土地上传播信仰,那么我皇同你们的教皇谁为大?”
我很期待他的回答,大明不是西欧,教皇的话可以掀起滔天巨浪搅动风云,即便国王也要看他的眼色。
老利玛是虔诚的信徒,他真的可以违背本心来欺骗我说教皇也在皇帝之下么?
利玛窦思索了好一会儿,说道,“只要大皇帝陛下秉承天帝意志,我教皇是不会干涉俗事的,也包括他的仆从。”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却也已经回答了一切。
我笑着说,“问题就在这里,昔年佛教从天竺入我国,那时的皇帝宽容的允许他们传播道统,以至于寺庙遍地,僧众如云。
国家的土地被僧众占据无数却不缴纳赋税,铜钱被融化铸为佛像导致市面无钱可用,信徒只知有佛陀不知有皇帝。
居士熟读我大明经史,应当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太武灭佛,武帝灭佛,会昌毁佛,世宗灭佛,斗了近千年才有现在相对和谐的局面。
那么居士拿什么来证明你信仰的圣教对我大明有利而无害呢?
利玛窦居士,我身为皇族,不得不对外来的信仰抱有谨慎态度,在没有充分证明你的善意之前,我想你是不适宜在大明传播信仰的。
这是善意的劝告也是警告,相信我,我有一万种办法证明你是异端,轻易地将你驱逐出大明领土,也包括你们暂居的香山澳!
除非......你们能得到我的认可!
我可以向居士承诺,只要你们能得到我的认可,将来我的领地可以向你们敞开怀抱,而我也可以向父皇以及大明皇太后进言,恩准你们在这片大地上生根发芽。”
利玛窦显然对我的善意有所误解,当他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后被惊的瞠目结舌,愣在那里好一会儿。
“殿下,我带来的书籍难道不能证明我的诚意以及善意么?在欧罗巴,这些书籍也是教士同贵族以外的人不能碰触的啊。
而您不正是从中得到启迪,一朝顿悟的么?
您......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先知,这是主在冥冥中给您的指引啊,您您......您不能这样对待我!”
我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神的指引,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你所说的先知一定是智者吧,智者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呢?
我需要去求证,去梵蒂冈聆听神的声音,如果我能得到神谕,我将成为神虔诚的信徒。”
利玛窦蹭的一下站起来,眼里燃烧着火焰,他激动的问我,“殿下要去圣地?”
“为什么不呢?相信我,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我对他说,“但在这之前,你既认我为先知便要为我付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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