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已经听不到打斗声,只女人的尖叫声有点多。
两刻钟之后,余良佐大踏步从正门走出来。
“卑职幸不辱命,不曾逃脱一人!”
“好!俱都有赏!”
这个时候,我同田义才在家丁簇拥下打马入院。
门口,躺着具尸首,还有三个倒在地上,被捆的严实。
一个叫董山的士兵带着懊恼对我说,“俺喊话,这人不听,还拿棍子打我!”
我弯下腰对他说,“你执行军令没有错,做的很好,回头看赏!”
来到正房前,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陆陆续续,还有人被绳子牵过来。
许是被士兵打的狠了,此刻也没人敢大声的哭,只耳闻无数的抽噎声。
刘时敏从后院推推搡搡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这人应该就是陈家老太爷了,陈奉的大伯父,至于他爹,早就烂的只剩骨头了。
陈家老太爷很不服气,被推搡着还在叫骂。
“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府邸!”
“快放开我,放开我!”
“家侄乃是御马监丞陈奉,你们也敢?”
“军爷,军爷,是不是有误会啊,为何要闯我陈家!”
刘时敏听的不耐烦,抬手就扇了过去。
这回,老头也老实了,不敢在胡乱叫唤,
我同田义同时下马,站在正房台阶下。
田义口宣谕旨。
“兹有御马监丞陈奉,总督湖广,陕西矿税间,鱼肉百姓,荼毒乡里,戕害人命,罪行昭然,有负朕望。谕:罚没其家,同宗三代缉拿待审!钦哉!”
口谕宣读之后,台下已是哀嚎一片,士兵抡起大嘴巴也止不住哭声。
一人飞升,福泽鸡犬。同理,倒霉的也绝不会仅仅只是陈奉一人,在宗族社会,连坐这条律法是极其有道理的,吃的穿的住的,哪一件不是因陈奉而来,怎好意思说自己是无辜?
第一步很顺利,接下来才是关键。
若陈家搜不出几吊钱来,就无法落实罪名,尴尬的只能是我,我会为此而付出代价。
我对刘时敏同曹化淳点了点头,二人会意,各自带着一批学生开始地毯式搜刮。
大头兵是不能用的,都不识字也没什么见识,好东西也可能被当成破烂给砸了,还有账目呢,便见了也可能错过。而搜到的财物,也需当场造册记录,只能读书识字的来。
我叫过余良佐。
“把女眷都关起来,找几个老实本分的看着。男丁么,家丁仆役不去管他,把陈家族人都提进厢房一一过审,看见那个老头没有,那是陈家老太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供出钱财所在。”
关于怎么折磨人,这是无师自通的,余良佐是厮杀汉,只要手狠,就陈家这些软脚虾没一个能扛得住。
交代完这些,我便同田义走入正房,喝茶吃点心,等结果。
事情虽然做了,但很多事我还是需要请教田义的。
“陈家男丁就不需说了,都要拉回京师定罪,女眷呢,丫鬟婆子怎么处置?”
田义说道,“都发落给地方府衙就是了,他们自会去处置。”
好吧,我就多余去问。
官奴市场,又有了一批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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