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体恤工匠劳累,定下来的规矩。但自打家眷来了之后,一家子都去吃!这怎么能行呢,于是老夫在去年年底发下通告,家眷不得进入食堂。但这也拦不住工匠偷拿,老夫又安排人在门口守着,有发现的就斥责几句,但总也不能日日搜身,如同进牢子一般,这是第三个难处。
殿下即便不来,老夫也要派杨家春回府一次,亲自分说这个事,该如何处理,殿下还是要拿个章程才是。”
有人就注定会有麻烦,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
我并不认为爱占便宜的人就不要脸,换个身份,若我是工匠我也会带着老婆孩子来白吃白住啊,不这样想的人,他脑筋就不正常。
我琢磨了一会,返回头问赵士桢,“常吉先生想我怎么做?”
赵士桢早有腹案。
“带家眷的工匠不能在宿舍里住,必须迁出去!
先不说房子是否足用,这么多男男女女挤在一个院子里,龌龊不断,忒也心烦。
就在上月,一家的女娃被一个学徒搞大了肚皮,那女娃的爹动刀子要杀人,老娘拿麻绳要吊死。老夫好说歹说才将他们安抚下来,又从公帐上出了几两银子给那两个小不要脸的置办婚事,此事才算了解。若这般的脏烂事再有几件,老夫怕是要折寿。
这食堂也不能继续办下去了,便将一日三餐的费用折银吧,每月同薪俸一同发放,吃喝需叫他们自理。”
我又看向杨家春,“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杨家春一脸愁苦。
“奴婢也同常吉先生商议多次,家眷迁出是一定要办的,但这人住哪里呢,总不能王府出钱给他们建房子吧,天下间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奴婢曾询问过几个工匠,若划块地皮给他,是否愿意建房独居,结果谁都摇头,言说又不一定久居,为何要花这般的冤枉钱?这如何安置家眷一事,奴婢至今也没有想出好办法。
至于那食堂,奴婢赞同常吉先生的办法。殿下也看到了,早有人在贩卖吃食,若放出风去,吃食摊子只会更多,倒也饿不到哪个。”
我想了想,说道。
“这是我的过失,没想到进境会变成这般。我看这样,伙食费便如你们所说,折银按月发放,你们核算出费用报过来我看,争取下月便施行,但食堂还是要留着,只为士兵提供餐食。”
不过住宿确实也难住了我,工匠属于稀缺人才,在哪都能混口饭吃,无非是收入多少而已,这好不容易招来的若因此跑了,船厂岂不是要陷入瘫痪?但如果这般将就下去,那院子定然是乱糟糟的,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出奇。
我叫杨家春拿过船厂草图,指了指别院西侧的空地。
“咱们自己建房,然后发卖!”
赵士桢胡须一颤,“殿下不可啊,这工匠给了房,士兵要不要给?家丁仆役要不要给?如此失了公允,祸乱之始啊。”
“我说卖,不是给。”我失笑道,“再者说,我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啊,我又不欠他们的,凭什么白给他们房?”
“可杨家春刚才也说了,给地都不建,他们如何还会去买?”
“别急,你听我说。”
我梳理一下措辞,对他说,“我要建的房,凡我船厂雇员不拿现银就可入住,而购房银则从薪俸中扣除,分五年把建房的本金收回。也就是说先入住后付款,什么时候付完本金,这房契才是他的,否则就还是王府的财产,若中途这人走了,房产随时可以收回。
船厂以外之人也可以买,但价格提升两成,且需一次性付清,不得赊欠。
这船厂是要长久开下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将来形成一片镇集是一定的。这我么说把,迟早这里的地价房价会上涨,谁早一步动手谁就发财,我给他们机会,但选择在他们。
至于仍旧不愿的,便随他去,只要不违反律法,能少管则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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