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收回了准备拿酒杯的手,收敛了所有神色:“离那家伙远点儿,别跟他废话。”
“要是他敢做什么,尽管揍他。”
唐安怔了一下。
雷克斯看了过来,唐安立刻回答。
“好。”
“……”
“好的,威里尔公爵。”
管家挂了电话,恭敬地转向桌前处理文件的公爵:“老爷……”
“又是威里尔那边的事?联姻?”公爵翻了一页文件,眼睛都没抬。
“是的。”
公爵神色缓了缓,放下手里的东西,倚在椅背上,烦躁地伸出手来揉了揉眉心。
管家接过女佣端来的热茶和点心,放在旁边的小桌上:“老爷,联姻不是小事,威里尔公爵会理解的。”
“……”
公爵没说什么,停了一会儿,又问:“诺拉呢?”
“诺拉小姐在自己的房间,昨天处理了公司那边的事,应该是有些累了。”
“我吩咐了人给诺拉小姐送一些点心和茶过去。”
公爵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诺拉的房间里,大床上的被子拱出一个鼓包,诺拉蜷缩在里面,目光灼灼地听着耳机里的声音。
是公爵和管家的交谈。
“老爷,莎莉夫人的葬礼……”
“照常置办,里斯顿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进去。”
“是,老爷。”
两人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渐渐小了,随着关门的声音被彻底隔绝。
公爵离开了书房。
按照计划,诺拉在父亲书房的抽屉下面装了窃听器,但两天以来,公爵至始至终没有提到袭击维克多的这件事。
只是偶尔会和威里尔公爵通话,除此之外也几乎没有人打电话过来。
诺拉摘了耳机,从被子里探出头。
雪莉说,如果这次袭击的目的是威胁或者示警,那维克多这边应该会给出一个态度,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
比如说放弃某块地皮或某个产业。
但诺拉知道这件事急不得,如果威胁维克多的人真的是哈帝,父亲应该不会那么快就给出决定。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是管家的声音,“老爷想见你。”
“……”
诺拉穿着一件珊瑚绒的长裙跟在管家的身后下了楼,公爵正拄着手杖,站在客厅的窗边往外看。
听到脚步声,公爵转过头来,接着蹙了一下眉。
“没休息好?”
诺拉的金发仍旧梳得一丝不苟,但身体的状态骗不了人,苍白的脸色显然暴露了衣着得体的小姐此时有些力不从心。
诺拉笑了一下:“公司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维克多公爵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视线:“西蒙很快就回来了,后续的事交给他来处理。”
虽然公爵之前一直不希望诺拉参与到公司的事情当中来,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诺拉的能力和手段要比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儿子强多了。
但即便如此,公爵也从未想过要立诺拉为继承人,公司的事也是首先交由西蒙管理。
诺拉摇了摇头:“兄长忙不过来的,还有很多家事需要他。”
实话说,诺拉并不信任自己这位兄长的能力。
公爵沉默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让诺拉汇报一下这几天的成果。
诺拉言简意赅地讲了这几天各个公司的境况和股东们的意见,以及自己的解决办法。
末了,诺拉道:“……大部分的股东在等您和警方对这场袭击的定论,他们认为维克多如果不能处理自己的安全问题,也就不能给他们提供承诺和保障。”
公爵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脸上又布上了一层阴云。
“我暂时稳住了股东们,但是,父亲……”诺拉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袭击的事件不能就这样拖着了,公司内部的成员也很不安……”
公爵抬了抬手打断了诺拉的话。
“你安抚好公司那边就行了。”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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