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由他去完成,恐怕即便他硬着头皮吼叫,也达不到她的效果,别人或许一眼看来或者随意一听便知是假的。
待余呈祥缓缓回过神,不由挨近闲诗,轻声夸赞道,“少奶奶,你真有本事,少爷他有时候极爱面子,被你这么一谣传,我看他不出来也得出来。”
“真的吗?”闲诗受到余呈祥的鼓励,不禁信心大涨道,“我们再观望一会儿,他真能出来那就最好,他若是暂时没听见或者碍于面子不愿出来,我们就回家等他。”
余呈祥赞同地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若非少爷打定主意死也不见少奶奶一面,否则,今日恐怕谁也阻挡不了两人的碰面,由衷地,他觉得太好了。
紧接着,两人配合极为默契地,一个朝着西区、一个朝着东区的楼上望去,希望能够及时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闲诗的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她有一种坚定的感觉,经过她这么一番闹腾,应该很快就能见到花流云。
一想到能再次见到花流云,见到那个俊逸不羁、嬉皮笑脸的男人,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譬如,他会不会因为她方才的举动而生气?他生气的模样是怎样的?若他真的生气,她该怎么让他消气……
一边想着,她的眸光一边一层楼一层楼地扫视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崭新的身影。
片刻之后,鬼使神差地,她的眸光经三层跳跃,飞速移到了方才一直空无一人的东区顶楼。
对上那双既神秘又可怖、既深邃又冰寒的眼眸,她的眸光霎时被强行定住,一颗心也跟着凝滞不动。
那是一个只消看去一眼,便知气势逼人、与众不同的男人,他所吸引、震慑人的,不光是他那伟岸的身躯、烫金的眼罩、漂亮的鼻端、性:感又僵冷的薄唇,更有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遗世独立的强大气韵,令人情不自禁地投入关注,却又望而却步,浑身颤抖不已。
闲诗并不自恋,但此时此刻她毋庸质疑,男人冷冷望着的正是自己。
兴许是她方才一通吼叫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人深邃的眼眸被眼罩遮去轮廓,看不清具体形态,而他的眸光一派深沉复杂,即便她一眼不眨地盯着,也端详不出任何内涵,譬如他是在讥诮厌恶她,还是对她方才的聒噪与无礼感到不悦?
闲诗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此刻用如此冰冷的眼神审视自己,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想当然地,她想要避开他的直视,权当看不见他,可是,她的眼睛与他的眼睛之间像是被强行拉上了一条线,或者说,他的眼神像是操控她的眼神,她在心里努力了半天,可仍旧保持与他四目对视的状态。
与此同时,闲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毛孔都紧张又恐惧地打开,汗毛则直直地竖起,而她所有温热的肌肤表面,像是被覆上了一层薄冰,那冰的冷意,缓缓地渗透到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不断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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