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结婚了?”我又惊又喜。
康妮和斯蒂文不约而同地点头。
我不禁又黯然神伤。我最好朋友的婚礼,我却没能参加,这不得不说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遗憾之一。
康妮安慰说:“没关系,我们的婚礼录了相的,你想什么时候看,我就拿光碟来放给你看。”
我欣慰地笑了笑,说:“好,那就明天吧。我明天就要看。”
见我情绪已逐渐恢复正常,康妮和斯蒂文总算松了口气。他们一直陪我吃过晚餐才离开。临走的时候,康妮放了个对讲机在我面前,说:“我就在你隔壁的那幢房子里,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一分钟内绝对赶到!”
我轻轻笑。
他们这才手牵着手向我道别。他们手指上的戒指格外扎眼。
我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禁悲从中来。
这枚戒指已经不再适合我戴了。长期卧床,使得我的身体出现了水肿的状态,不但眼肿面肿,就连手指都跟着粗了一圈,像泡过的萝卜,有的地方甚至都呈现出半透明状。
齐致远当初买回这枚戒指的时候,一定是量过尺寸的吧,那个时候戴上去,一定很吻合吧。但现在……
我将戒指从手指上转下来,重新放回绒布盒里,藏在了枕头下面。
仲春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来,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了。窗外,高大的橡树笔直挺立,像卫兵一样静静守护着农场。看着它们,我的心一下子踏实起来。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着黎伟明的出现。
也许是因为醒来后没有见到齐致远,现在的我内心极度空虚,极度渴望用父爱亲情来填补那段缺失的遗憾。
左侧的卵巢已被切除。虽然对身体并无大碍,可体内毕竟少了一样东西。我们的身体是如此精细,以致于少了一枚小小的卵巢,都会觉得那里空荡荡的,上面的脾脏或者是肠子之类的东西向着这片空白压下来,直扯得腹中隐隐作痛。
我无法长时间站立,也不能坐得太久,当身体的不适到了我不能忍受的程度时,我只好重新躺下。一躺下来,两只眼皮便不由自主地闭了上来。等了这么久,黎伟明怎么还没来呢。我怏怏地叹了口气,心想:算了,想睡就睡吧,明天再见也是一样。
这样想着,人顿觉放松下来,不多时,睡意沉沉来袭,我渐渐朦胧起来,觉得自己变得很轻,轻得几乎已漂浮在半空,想去哪里,只要一个意念,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飞到想要去的地方。
恍惚之中,好像来到了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住过的那幢小房子。
那里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虽然小,却布置得井井有条,我的小闹钟还在床头柜上,滴答滴答地走着。
母亲却不在房间里。
“妈妈……”我喃喃唤了一声。
一只手触到了我的脸庞,温暖依旧。
“齐致远……”我哽咽着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影正坐在我面前,对着我细细端详。他的脸藏匿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却清楚地看到了我的眼睛。他的手倏地缩了回去,一眨眼功夫便在我面前消失不见了。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难道我又在做梦了?
可这感觉却是如此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颤栗,还有,他心中汹涌的爱怜。
我听到了一些动静,分明就是从门外传来的。我记得我听过这种声音,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我痛苦地咬着牙,艰难地挪动着手脚,希望自己能从梦魇中醒来。可我的身子却好似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任凭我如何努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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