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报告陛下,世子殿下又在作死了 全球崩坏 九幽戮神记 灵将之说 六年后,我携四个幼崽炸翻前夫家 孽徒快滚,师娘顶不住啦! 全民转职:双职业者弱爆了? 将军继室:这个娇妻谁爱当谁当 我真不是灵宝天尊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吾等归家之时 (第2/2页)

红、粉、紫、橙诸色鲜花点缀其间。白色、红色和亚光色的菌菇蕈类硕大茁壮。身披或素雅或华丽羽毛的鸟儿们在枝间欢唱。各种小动物们有的纵情于窜跃追逐,有的劳碌于挖掘洞府。在远处浓淡不一的阴影中,她依稀可分辨出大家伙们的轮廓。那里遍布着坍圮的石头废墟,或者是爬满苔藓的骸骨,抑或是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径。夜幕将临。

    一头豹子,灰暗如雪,叼着根烟斗,栖坐在一株老树盘虬间。mary-Ann从旁经过时,这头大猫抖了抖耳朵,拍动着尾巴,发出满足的低呼,吐出一圈苹果木烟环。

    阴影愈长,暮色渐深,夜行鸟儿们开始鸣唱。mary-Ann脚下的小径正变得更为精致,越发年轻的鹅卵石们被愈显整齐地镶嵌在一起。古老的森林渐渐让位给青草芬芳的辽阔丘陵。宽广无际的蓝色天空还伴着几分落日余晖仅存的淡粉与橙红。圆硕的银色月轮升起了。

    一位男子站在那里,在那森林尽头的路上。他年迈苍苍,一头灰白的短发,留着修剪齐整的灰胡须,弯腰驼背,斜倚在拐杖上。他的着装与气质都是如此淡然,温和,睿智。双眼从暗色而皱纹堆累的脸上投出慈祥的目光。他正在喂食鸟群。

    mary-Ann奔跑起来,热泪盈眶,时光仿佛凝滞。

    “SALAh!”

    她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并非因挥舞旋转的手臂和周身呼啸的气流,让她险些跌倒的仅仅是前冲过猛的动力。她的靴子敲击在鹅卵石上,鸟儿因其喊声而四散飞扬。

    “SALAh!”

    她催促着自己跑得更快些,再快些,她的手臂疯狂摇摆,双腿肌肉紧绷。再多哪怕一刹那也是难以容忍的,不可承受的。

    他们相遇了。她伸开胳膊搂住他,老人也与她相拥。炽热的泪滴滑过她的脸颊,模糊了她身边的一切,唯余他的温暖,他的心跳声,他上衣的质感,咖啡与古书的馥郁,那种重获归属的直觉。在此,在此地。是家,就在这里。

    家。家乡。故乡。

    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边大笑边啜泣着,继而大哭起来。她紧紧抱住Salah,吻遍他全身,然后又哭了。她的目光触及他温柔的眼睛,发现其中也盈满了泪光。

    家。

    “你变老了, Salah。” 她抽泣着,泪眼朦胧。

    “我只希望这不成问题。”

    “我不会再放手了。”

    “永远不会?”

    “永远的永远。”

    mary-Ann枕在他肩膀上,轻轻阖上双眼。万物静好。夜色绵柔。时光匆匆,山沉骨重。光阴似乎已经忘却了自己过往和未来的所有权能,并且满足得耽于当下。

    在一起。就是家。

    mary-Ann轻轻抬起头,注视着她丈夫的双眸。他现在看起来年轻些了,更像是她当年嫁给的那个Salah了。只是鬓边还有几缕灰白。但她不在意。

    “好吧,我不觉得你会突然消失了。现在我可以放开你了。”

    Salah笑了。 mary-Ann松开手,只挽着他的手臂,这男人果然没有消失。

    “今晚你有什么计划吗?”他边问边把她的柔荑握入掌中。她发现Salah手上依然带着那枚结婚戒指。

    “只有那些跟你有关的。”

    “嘿,我喜欢这计划。”

    远在他们头顶上方,一条伟大的天之乌贼带着星云构成的鬃毛,在漫天繁星的苍穹中盘曲扭结。很高兴再次看到星空,而不是遍布浓稠血火烽烟的地狱。

    唯余静谧。造物冷寂,万化空虚。

    “但是,在咱们开始任何计划之前,还有个人想见见你,”Salah说道,直指长夜。随他的手指,mary-Ann看到一个人形轮廓从黑暗中浮现出来:一个又矮又瘦的女人。一头凌乱的金发。皮肤黝黑,其上飞溅着点点鲜红色的灼痕。

    mary-Ann凝望了片刻。意识到自己的心已揉碎成万千尘埃。

    “操……”她哑声道,“我以为今天的眼泪已流干了。”

    “嗨,妈妈,”那女人说道,尴尬地稍微挥了挥手。

    mary-Ann想要回答,但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到她那去吧。”Salah在她耳边低喃,但她的双脚却如生根般扎在地上。她脑海里充满了曾经深深埋葬下的感情。炉火骇人的高温。火种燃烧的噼啪声。血肉烧焦的味道。她女儿在火焚中的凄惨哭号。

    “Naomi……”

    “是的,正是我。”

    正视过去是痛苦的——某种恐怖、可畏、撕心裂肺直达灵魂深处的痛苦。mary-Ann紧紧捂住双目,将脸庞深埋于手间,颤抖着再次溢出泪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道歉的话语如口头禅般反反复复喊出。

    她感到自己被瘦弱的双臂所环抱……

    “没关系的,妈妈,我爱您。”

    最简短最轻微的耳语。

    “我也爱你……”

    ……然后放开……

    mary-Ann睁开双目,面对着女儿。Naomi竟然比她显得年纪还大——金发间已染上一抹银丝,眼角和嘴角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在这段凝视中,她看见了所有其他的Naomi们:头发凌乱手臂弯曲的小女孩怀抱着一大摞书。脸颊脏兮兮的,外套和帽子打着补丁,鞋子上满是泥污,手握火枪的少女。带着细框眼镜浑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的女青年。年轻女子神色严厉。中年母亲目光坚毅。mary-Ann再次擦了擦眼睛。她女儿身上的疤痕已然消退。

    “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而且斯斯文文的。”

    “您帮了我很多。”

    “我曾想杀了你……”

    “您挽救了我。在故事的最后。”

    是啊,mary-Ann相信一定会的。在故事的最后。这一定是个好结局。

    “您可能没来过这里,但我很尊敬您,” Naomi继续说道。“我不想让您失望。”

    “哦,别这样。”mary-Ann挥拳轻打在女儿的手臂上,“那太过分了。”

    “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会这样做的,孩子。我知道你会的。”

    在寂静中,伊莎贝尔笑了。原初之火那跃动的光焰在她眼中翩翩起舞,旋转如星河。王位上拂过一阵温暖的风,充满了夏天的味道。

    某一刻,mary-Ann从她的眼角仿佛瞥见了有其他人物在远处徘徊,在这场激动人心的际遇中,无人注意到这四个家伙。他们是:一个如同大灰熊和货运列车般壮硕的男子,颌下留着及腰长髯;两个十来岁模样的女孩(年龄大点的又高又胖,年龄小点的又矮又瘦);还有一个看上去眉头微扬的小男孩。

    “那个维京人是谁?”她问道。

    “我丈夫。”Naomi答道。

    mary-Ann顿停片刻,然后咧嘴大笑着将她的女儿抬离地面。“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啊!”

    “抱歉,抱歉!”她放下自己的好女儿,目光投向新发现的女婿和孙辈。“他们还没叫我奶奶呢。”

    “我们可以安排嘛。”

    伊莎贝尔闭上双眼,深深吸气……然后缓缓呼出。

    于是有了火。

    她吸气……再呼出。

    于是有了歌。

    “哎呀,Salah?还有其他人准备好从木制礼物盒里一下子弹出来了吗?”

    “没了,我想大家都到齐了。”

    “太棒了。来吧,伙计们!”她向新的大家庭高喊。“别害羞!”

    这是一次聚会,充满了拥抱,欢笑,亲昵地呼唤着彼此名字,讲述着各自的故事,还有一大堆眼泪。月正明,高挂夜空,许久后,一家人开始沿着山路踏上旅程。他们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方,但是他们心间的羁绊彼此相牵。

    山上有一座小屋。灯亮了。

    在火焰中,在歌曲中,诞生了奇迹。大道从火与歌中绽放而出,并蔓延过废土与虚无。尽管前路蜿蜒曲折,但它们稳固而安全,完美契合不久之后即将踏足其上的朝圣之众灵。此乃最终之奇迹,并非由伊莎贝尔独自完成,而是经由她的前辈们,那涵盖所有时代、各个世界和全体人民的所有前辈们,用双手众志成城。还有一项最后的工作。

    回家。

    世界末日是这样的:每个人从此都过着幸福的生活直到永远。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报告陛下,世子殿下又在作死了 天王归来在都市 娇软通房手段高,禁欲将军也折腰 在异世捡垃圾,带回末世搞基建 她比烟花绚烂 古灵精怪江时颜江弈恒 换嫁硬汉后,炮灰女配赢麻了 链接阿卡西记录,我升级龙国文明 救!每个怪物男友都超粘人 全班穿越,我有医药系统带赢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