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夜里辗转反侧过,生怕延寿教把南村能开荒的地都占了,今后他手里就算有佃户,也没地给他们种。
但延寿教的势力一天一个样子,等曲阳县的地主们反应过来,已经没人敢多一句嘴了,还得去村铺里捧捧场,和延寿教打好关系。
以前何一民还能把周教主硬拉到自己的包厢里请他客,现在只要周教主踏进高朋楼,何一民第一时间就会让出最大的包厢给教主用。
这才两个月呢。
于是他叹了口气,对着牟安说:“牟大人,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来曲阳县,做什么都绕不过延寿教。所以得说给您知道,这延寿教可不是和尚,他们没有庙,但教众也有数万。那些地都是延寿教养着的人开的,只要入了教,一天两顿饭养着。一个个对周教主可是忠心耿耿,我们可是一点都不敢得罪。”
牟安听何一民说延寿教有几万教众,心里只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嘴巴里跑马。就算真的有几万教众,那些被迷惑了的愚夫愚妇怕不是占了大半。
所以他哪里会怕,直接冷笑着说:“何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那延寿教是不是和尚教我不管,他们在南村,就得拿粮过来。8千石粮,你能让他们全出了是你的本事,去吧何老爷,你找他们教主去,我给你撑腰。”
何一民哪里敢啊,但牟安就认定了南村这里,准备用这里当突破口。只要南村屈服了,不管给了8千还是6千石粮,总能给其他村划条线,逼着他们也出差不多的数量。
牟安咬死不降价,何一民被逼的没办法,只好说带他们去找教主。
可牟安大大咧咧的说让延寿教的教主自己来找他,让何一民去通知。如果不过来,到时候大军就驻扎在南村,那些延寿教的屋子大军全征用了。
何一民只好先把牟安和他的人安置一下,让家里人伺候好,别给这些兵痞在村子里乱来的机会。
心里怀着一股憋屈的气往延寿教的主营地路边井那边赶去。
何一民骑着马到了主营地,竟然发现这里大变样了。几乎已经变成了个大军营,上千人在这里操练得热火朝天,直接把刀枪摆了出来,练习劈砍和刺击,还有人在围着对靶子射箭。
何一民额头汗都出来,差点拉马就往回跑。他害怕这不会是延寿教不遮掩了,要造反了?
好在他和周教主打交道得多,知道周教主不像是要造反的样子,这才稳了稳心情,上来问教主在不在营地里。
结果守门的延寿教护教者根本不说教主的去向。
何一民只能退而求其次,求见竹司长。结果竹司长也不在营地里。要不是何一民认识的延寿教高层还算多,这一趟他就被拦在外面了。
他问了一圈总算见到了“延寿教大弟子”周石磊。
以前只是个瘦弱到差点饿死的流民周石磊,跟在竹季远后面做了采购搭档以后,人逐渐变得沉稳不少。没有因为延寿教势力暴涨而不把何一民这样的村中地主放在眼里。
反而像过去那样亲切,仿佛延寿教还只是个不得不向这些大地主佃种土地的小教派似的。
何一民就算心里嫌弃对方只是个运气好的流民,也不敢在脸上显露出来得罪这位第一个被周教主收入教中的人物。
他用沉痛的语气说道:“周先生,坏事了,有官兵过来要找延寿教麻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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