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总算脱离控制了,但事已至此,她没办法给年巧月找补,只能顺势说下去。
“那应该是我误会了三皇子。”她睨了年巧月一眼,“是巧月妹妹告诉我,她与三皇子情投意合,请我在宴会求皇上赐婚,看来情况并非妹妹想的那样。”
年宿宿绕开桌案,出席跪了下去,“臣女没搞清楚清况就擅自主张,乱点鸳鸯谱,请皇上恕罪。”
年巧月更慌了,原本年宿宿只要承认是误会一场,此事便这么过去了。
可偏偏年宿宿还要多提一嘴,赐婚是她的主意,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周围复杂的目光赤裸裸地盯着年巧月,仿佛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非议声不绝于耳。
“她这么恨嫁吗?竟然让长姐做这种事?”
“你们不知道吗?她与三皇子私会,名声尽毁,谁还敢娶她呀,当然要想尽办法嫁给三皇子啦。”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模样,没想到这么有心计,利用年姑娘的善良来给自己铺路。”
“依我看呀,她知道三皇子对她没那种意思,所以才求皇上赐婚,否则完全可以双方长辈商量着把亲事给定下来。”
世家小姐们虽自诩清高,但八卦起来是一点也不马虎,跟市井妇人没什么区别,说的话更是句句扎心。
年巧月羞愤得无地自容,头越埋越低,最后皇帝怒喝一声:“这是年二姑娘的意思?”
吓得她往侧边一扑,以头伏地,朝皇帝的方向跪着。
年巧月瑟瑟发抖,“皇上……臣女……臣女知罪,请皇上责罚。”
知罪,知的是什么罪?误会三皇子对自己有男女之情的罪,还是不顾法纪与男子私定终身的罪,或是挑唆长姐帮她求一门亲事的罪?
无论她心里认的是哪一项,众人都当她对所有罪名供认不讳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的情绪,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笑盈盈,现在直接挂脸,天子威严,不容挑衅。
在场的要么是老谋深算的大臣,要么是在后宅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的深闺小姐,大家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见皇帝稍微不对劲,庆晖殿内立马安静下来。
年巧月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皇帝大掌一拍,震得几案上的酒盏响叮当。
宁妃连忙出声安抚,“皇上,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
“年二姑娘年纪尚小,三皇子对她好点,她会误会也正常,并非故意。再说,姑娘家家的不好意思做主自己的婚事,便让长姐来向皇上讨恩典,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宁妃一开口,皇后脑子立马飞速运转起来,宁妃不会无缘无故帮一个不起眼的庶女说话,除非她有别的目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呢?
皇后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年丞运身上,她立马悟了。
年巧月再怎么不堪,她也是年丞运的女儿,若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罚年巧月,这不是打年丞运的脸吗?
皇帝一定会给年丞运几分薄面,不会做得这么绝,这时候就需要有人递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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