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刚醒来,身体虚弱得很,怎么能舟车劳顿呢?
可李瑶鸢对年宿宿说:“菊香园在山顶,气温比山下低不说,还又湿又冷,实在不适合养病。太医说你醒来就无大碍了,能尽早回去还是不要待太久。”
她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太医还说这种阴湿的地方对女子身子有损。”
知画一听,立马赶着收拾东西去了。
年宿宿是无所谓的,她也想早点回家,这菊香园住得实在不舒服。
一个时辰后。
三辆马车停在菊香园门口。
年宿宿里得跟粽子一样,由李瑶鸢和知画共同搀扶着上了马车。
她看了眼驾车的车夫,总觉得十分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弓着腰,掀着车帘,站在车门处,既不进也不退。
知画和李瑶鸢对视一眼,两人都摇摇头。
阿隼被盯得脸都红了,手心紧紧攥着马绳。
他没办法,只好拱手低头道:“年姑娘,太子殿下让我安全送您回府。”
心中忐忑不安,殿下有说过不能暴露身份吗?殿下没说过吧?
年宿宿想起来了,这人是秦君郁身边的贴身侍卫——阿隼。
“殿下呢?”她又问。
阿隼心里苦啊,如果年姑娘问起殿下去哪里了他要怎么答?殿下也没教啊!
如果说错了导致年姑娘生殿下的气,那就死定了!
如果故意说好话被年姑娘查觉,她一定会认为是殿下教唆的,从而对殿下的形象大打折扣,那就死定了!
横竖都是死,他不是无路可退,他还有死路一条。
内心戏很丰富,但他表面仍旧保持着淡定,“殿下在猎场,忙得晕头转向,抽不开身,所以命我来送像回府。”
这么说总没错吧?
年宿宿点点头,钻进车内。
李瑶鸢与她共乘一辆马车,另外两辆装的是她们从府里带到菊香来的东西。
李瑶鸢见车内有暖水斧,便给她灌了个汤婆子。
年宿舍手心暖和,心里更愧疚了。
纠结了一会儿,她才开口:“李姑娘,抱歉。我与殿下的事……”
无非赏菊会那天的闹剧。
她与秦君郁深夜见面是事实。王月娇和林姑娘为难她时李瑶鸢二话不说为她辩驳。
她辜负了这份信任。
李瑶鸢忍俊不禁,“年姑娘从醒来到现在一直心事重重就是因为这个?”
年宿宿紧抿着唇,默认了。
“我若是真生你的气,就不会在菊香园守着你醒来了。”
李瑶鸢握上她被汤婆子暖得温热的手,“其实无论你有没有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与她们争执,并非是要以理服人,我是要给你撑腰!让她们知道你不是孤身一人。”
“虽然我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若能让你心里有点慰藉,便是最大的用处。”
她拍拍年宿宿的手背,“你病还没好全,不要胡思乱想。等你病愈了,我们再一起喝茶聊天。”
年宿宿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只认识了几天,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投缘”。
李瑶鸢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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