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看起来格外吓人。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胡老太，一副可怜巴巴乞求怜悯的样子：“姑婆，我读过书，识字什么都可以做，只求你把我留下给一口饭吃。”
“母亲，小雪都这么说了，你就把她留下来吧。”
正在这时胡三儿却也开口了。
“反正咱们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孩，何必把人赶出去，让外头人都说咱们家太冷血了呢？”
胡老太当然不会被眼泪打动，不过儿子的话她还是会听上一些。
“照你这么说，我是非留下她不可了？”
胡老太冷冷淡淡地说着，话是对胡三儿，目光却落在杨水娣身上：“要是我不留下来，有的人会不会觉得我心肠太狠毒了呢？”
“太太菩萨心肠，对水娣也一直多加照顾。”
杨水娣抬起头，一双翦水秋瞳里尽是对胡老太的信任：“太太留下我，给我吃穿，无论太太做什么，水娣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太太。”
说着趁所有人不注意，目光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像是不经意的飘到胡三儿脸上。紧接着一派娇羞地低下头，脸颊上浮现出几分红晕：“能够留在太太的身边，就是我的福气。不过是雪儿这孩子太可怜了，我一时于心不忍，这才给太太添了麻烦。”
胡三儿眼看着杨水娣这副模样，魂都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呢，当然是一连串地跟着杨水娣说好话。
“既然三儿也这么说了，到底是胡家的血脉，这样，你就先回家里住吧，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和你哥哥联系。你就永远地出去，再也别想进家门半步！”
胡老太最终还是松了口，但也因此说自己有些头疼，要下去睡一段时间，喊了胡三儿陪她，却让杨水娣带着成雪走。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帮着她说话，这不是摆明了把麻烦往自己家里领吗？”
等外人都离开了，胡老太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胡三儿拿着小棒槌在旁边给她捶捶肩膀。
“娘啊，你说就一个丫头，有什么容不下的呢？更何况她今年多少岁了呀？十三快十四了吧。再过两年就能嫁出去了，到时候岂不又是能够多换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嫁妆随便出一点打发走不就行了吗？我瞧那丫头底子也不错。”
胡三儿当然明白母亲的想法，他现在满心都是杨水娣，却也不得不按捺着性子敷衍老太太。
杨水娣那个女人，长得好，还知情趣，比外头歌厅的那些陪酒女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最主要的是干净，且还不用害怕她纠缠。
哼……她一个寡妇，要是敢四处张扬两个人的关系，他相信胡老太会直接把人浸猪笼了！
胡三儿越想心里越痒，简直恨不得现在就长出来两对翅膀，飞到杨水娣身边！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都忘记这茬了。丫头长大了是该给她找个人家。也省的，外面人说咱们娘俩不够仁慈，霸占了别人家的家产。”
胡老太此人就是典型的又当又立，侵占了别人家的财产，赶走了人家的儿女，却还想着如何在外面找一个好的理由。
“是吧，丫头不比男孩，就在身边伺候您也好啊。”
“嗯……那就算了，只不过你也看好杨水娣，别让她哪天在大发善心！到时候，就连着她一起赶出去！真是的，刚说她听话懂事，这就开始往家里带人了。”
胡老太眉头一皱，语气也严厉起来。
“娘，我知道厉害，这女人嘛，有的时候可不就是会心软，你放心，我已经和管家交代过了，看到胡成明那小子就给他赶出去，绝对不让他们两人有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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