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不在,两人改道上了秘境带一人归来,因面容不同,她未将此人与之前所遇想至一起,直到她醒来问起大礼一事。
初见时那诡异异火的余威仍让人心有余悸,她只想此人快些离开,但倾九渊却未想放人,三人适才一道同行。
一路上此人沉默少言,颇为无趣,常常无故惹得倾九渊不快至极,几番针对,正如眼下一般。
苏清绝面不改色,冷眼看着,倾九渊却无收手的意思,僵持片刻,紫檀颤颤巍巍腾出一只手来取出绢布,正欲擦拭,不想那人竟亲自动了手。
这这这,怔愣片刻,她目色微移,便见倾九渊面露得色,瞥她一眼。
沉默片刻,她朝嘴里塞了个包子。
倾九渊心情畅快,但说出的话却是不中听,他看着那方绢巾,挑眉道:“你倒不像是该有女子身携之物之人。”
这……怎还点起火来了?紫檀闻言抱着包子后退了一步。
苏清绝手指一顿,面无表情的收了绢巾:“为一孩童所备罢了。”
当初玉琉光喜好人世的饭食,从不落下一餐,帕子便置办了许多,放在乾坤袋里。
紫檀不知玉琉光的存在,只当是在嘲讽君上是小孩性子,不由嘴角一抽,忙垂了眸。
而倾九渊不仅知晓她话中孩童指的是谁还曾与他为争抢身体较量过,那执拗的模样直想让人劈了他。
他一挥衣袖,哼笑道:“无碍,你可都伺候好了。”
俗世之中为奴为婢者谓以伺候,苏清绝看他一眼,继而别开眼来。
目色沉静,不含任何意味,但看在倾九渊眼里却是懒得搭理,他顿时皱了眉,紫檀见状打断二人道:“不是去城西嘛,君上,待会儿暑热上来可难受了。”
倾九渊一想这肉身的情形愈发不悦,移步走了出去。
紫檀瞥了几眼,鼓起一口气道:“欸,你虽是被挟制,但君上定是不会要你性命,你便顺着他罢。”
话音一落,小跑出去追上前人:“君上君上我去找辆马车罢。”
“不过几里路,你可是觉得本君如今的身体有如此不济?”
“哪里,君上顶厉害了。”
被挟制之人还要顺着罪魁祸首的性子?苏清绝停了一停,移步前行,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后面。
俗世之人妖魔不分,仅仅一副人皮便能让他们融于世,行人往来,其中不乏有人面妖心之人,但独独只有倾九渊是魔身。
当日秘境中风雪楼以血阵围困,苏清绝神魂离散之际,玉琉光的出现太过让人惊异,后又自醒来时听闻附身一事深觉事出异常。
想至一路所经,玉琉光每每于自己身处绝境之时现身,她便借挟逼各仙门弟子一事焚耗心火欲让玉琉光再次现身,不想耗过了头晕了过去。
过去一日,她自一处客栈醒来,所见恰是这一魔一妖。
三人并不是第一次相遇,但交谈起来尤为困难,这魔头言谈间夹枪带棒,口出恶言,尤其提及玉琉光一事,若非受他挟制,自己一早就将他烧了,怎会受这窝囊气?
如此,忍耐之余,也自话里渐渐拼凑出一些事来。
小荒山一战,一场异火毁他肉身,只剩魔元被裹挟在异火之中,那火烧得人意识不明,浑浑噩噩,后自逃离藏身于璇玑图中昏睡过去,而这期间璇玑图沉于东海海底,过去数载后被自星湖苏醒的紫檀拾得。
紫檀入人世以怨气养之,直至两年前他才自图中醒来,但因魔元虚弱致使无法重塑肉身只能寄身于画中。
然而半年前,魔元异动,奇怪之余,一路追去,竟自一座村落发现了自己的一缕魔元,但这缕魔元有些奇怪,虽是他的,却充满了灵气,不见一丝魔气,是以难以融合。
而自找回的村子里有一处空地,其土如墨,寸草不生,与小荒山之景如出一辙,适才知晓神火已经降世,这魔元会是如此定是和她有关。
彼时他尚需在图中休养,辗转各地。
秦关城一遇,千珊珠的异常因玉琉光的执念所起,紫檀只觉是千珊贝妖死灰复燃来找自己报仇便搪塞了过去,不想日后还会结下孽缘。
角逐玉简几方相遇,倾九渊去了珠身的执念,却引起了他的不满,与自己抢起身体来,他适才发现两人牵连至深。
比之灭掩月门神游之境,以及自雷劫中救下她,那趟秘境之行让他身受重创,如今比常人更加羸弱。
但堂堂魔君怎能被旁人轻易左右命数?他以命门牵制,挟以同行。
不过此意却是正中下怀,她既知晓玉琉光仍旧存于世,自是想将他剥离出来,现下并不急于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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