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琅淡淡一笑,回首看她:“你引金郁琉来此可曾料到谛江会因秘术失踪?
若是泗水一方所为,他们与魔族为伍,魔族近些时日正在追查镇魂铃的下落,因此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无相门的弟子,金郁琉入地宫无疑是自投罗网。”
“阿九常夸你聪慧过人,今夜一见,是我高估你了”苏清绝的确不曾料到此人身侧已经密布眼线,却未察觉半分。
她的目色幽深且波澜不惊,两人对面而坐已有半盏茶的功夫,那双眼的神情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起伏,让人无从察觉其心绪如何,只能从话里分辨一二。
不过此话并不中听,姜瑾琅却也不恼:“你可想知道地宫的方位?”
苏清绝看她一眼:“你若真想说于我,何必有此一问?”
姜瑾琅浅饮一口茶,道:“你一朝出地宫自然是万分不想再与它有何瓜葛,如今引金郁琉前去,想必是因姜寒舟前辈一事,此行为救我族前辈,对于救命恩人的安危我族定会责无旁贷。”
苏清绝神色淡淡:“该是如此”
姜瑾琅抬眸看她:“簪花大会,你因秘术一事为他玉茗堂斗酒,并非什么大恩,他却念及此赠于你抹消印记的法子,在替谛江医治时也未言见你半魂一事,来姜府替我医治又言我神魂有失,我原只当无相门弟子徒有虚名,不想他早借神魂知晓你我非一人,他事事助你,可是与你作为神石转世之人有关?”
“是否有关只他自己清楚”苏清绝定定看她:“提他做甚?”
“好奇他的身份罢了”
姜瑾琅看了对面而坐之人一眼,继续道:“我自师尊那里得知无相门有人知晓抹消秘术一事,耗费不少功夫找寻下落,然而无相门踪迹难寻,便是仙门之中知道的也寥寥无几,即便有幸寻得门下弟子,他们也是不知世间还有如此世代承袭的血咒。
但此人不仅能破除血咒还能解除失传已久的缚魂术,且对神石转世之人多有偏顾,又或许他还是身携镇魂铃的人,若真是如此,他的身份呼之欲出,你既为神石转世,这世间最有可能与你有关的便是那一族的人。
若是如此,姜照风如何得到神石一事尚存疑虑,此事非同小可,我不得不留心”
金郁琉,苏清绝心下一念,只觉这名讳有些灼人。
当初姜寒舟借她之便知晓无相门的确有能解血咒一术之人,在二次出地宫之时命自己无论如何引他前去,当时不知其因,直到青渊提起江玉瑶。
江玉瑶身为姜氏人,身负姜氏印记,何故能至如今的仙道尊者?只因濯君回为她解了姜氏的印记,身为同门师兄不可能不知此事,青渊避世踪迹难寻,而姜瑾琅的师尊正是云开影。
姜寒舟自知晓无相门有人能解血咒之时怕是已经推测出那人身份,想至当年梦境适才以自己设局,不想竟让他赌对了。
濯君回之于阿元,金郁琉之于自己,如今她已知命盘为何,于金郁琉而言可曾发觉一二?
地宫一行他若能全身而退最好不过,若是出事……想至此,心下蓦然一紧,她止了念头,道:“姜氏可会对他不利?”
姜瑾琅面上忽而郑重几分:“他族若为善类,且对恩怨既往不咎,我姜氏则亦然”
千年前的恩怨已经太过久远,后世子孙不该再受它禁锢,千年来,姜氏被血咒围困,而那一族也被诛杀令缚身,都叫人苦不堪言,若能冰释前嫌最好不过。
化干戈为玉帛对两族而言都是最有利的法子,苏清绝自然知晓,但论及善类,若金郁琉都非善类,那这世间还有什么善人可言?
魔是该尽数诛杀,当年鸿都一乱,萧姜两族护世之举无人不击掌称颂,那诛杀令自然也是正义之举,没人会有异议。
时隔千年,若那些人都是大恶之人乃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但濯君回与金郁琉的济世之心又怎会有假?
她眨了下眼,道:“如此最好不过”
姜瑾琅微微一笑,眼前人虽不知与那一族有何干系,但终归是不能得罪的,她声音轻了一轻,道:“而今你为谁?”
既为神石转世,姜氏于她更多的是仇怨,若为姜姝妤,即便不与姜氏一条心想必也不会狠心倾覆姜氏罢。
说来可笑,族内一心想让神石降于姜氏,到头来竟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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