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到傅修砚的手机,又能叫傅修砚做阿砚,恐怕这女人就是今天与傅修砚订婚的那个。
失血过多,沈听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她快坚持不住时,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是傅修砚,你是?”
沈听诺恍惚了一下,虚弱开口:“是我,沈听诺……”
她微微哽咽:“……傅修砚,我受伤了……很疼……”
电话那头,冷嗤传来:“沈听诺,给自己留点脸,别死皮赖脸纠缠不清。”
闻言,沈听诺心脏绞痛。
她怎么都没想到,时隔多日再拨通男人的号码,竟等来了一句这么绝情的话。
想到他跟别的女人盛大订婚宴和鸽子蛋大钻戒,又想到自己当初连婚戒和结婚宴都没有,压抑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她什么都没有要求过他,这些年她委曲求全却换不来他一点点喜欢。
“……傅修砚,我快要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沈听诺微弱抽泣,大衣被血水泡湿。
朦胧之中,她听到更加冷漠的话。
“要死就死远点,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便挂断。
沈听诺绝望一笑,认识十年,三年夫妻,换不来他半点怜惜。
她还在期盼什么?
她还在妄想什么?
手机从她手中脱落,她再也没有捡起来的力气,眼皮一点一点合上。
她要死了吗?
她死了,她可怜的小狗怎么办?
沈听诺想起来求救,但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睁开双眸。
罢了,等她臭了,自然会有人发现,她的小狗就有救了。
如果有下一辈子,她再也不要爱上傅修砚。
如果有下一辈子,她要离傅修砚远远的。
“我不要你了……”
弥留之际,沈听诺发出很浅很轻一叹。
她由衷祝福傅修砚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年末大雪纷飞,温度极速下降,窗外烟花绽放,五彩斑斓照亮黑夜,所有人都在倒计时,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小单间里,小土狗急得来回奔走,时不时扒拉一下铁门,时不时舔舐女人湿润的脸,毛茸茸小脑袋拱着逐渐冰凉的掌心。
直到夜深小土狗折腾累了,它趴在女人怀里像平日一样给她取暖,嘴里发出撒娇的“嘤嘤”,小尾巴不知疲倦地摇呀摇……
“滴——滴——滴——”
“医生!医生!救命啊!”
“快把她放到床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从山上摔下来了!”
“脚踝轻微骨折,脖颈被树枝穿透,可能伤到声带,快送急救室,准备手术!”
耳边嘈杂,沈听诺半睁开无神双眼,感觉有人扒拉了一下她眼皮,还用小电筒照她眼球,她瞳孔受到刺激颤了颤。
谁帮她打的120?
她的小狗有救了……不等她深想,再次陷入无尽黑暗……
“……唔……疼……”
全身骨头像被重组过一样,动一下就传来抗议疼痛,尤其是左脚踝和脖颈右侧。
沈听诺吃力睁开双眼,浑浑噩噩望着洁白天花板,浓烈医用酒精味钻入鼻孔。
这里是……医院?
她没有死?
谁送她来医院的?
大脑混沌,她闭上眼歇了一会。
开门声传来,沈听诺再度睁开眸子,这一次她脑子清醒不少,扭头看向声音来源,结果脖颈刚动一下就传来钻心疼。
推着医用小车进来的年轻护士见状,赶忙上前按住乱动的沈听诺。
“你右侧脖颈刚做完手术,现在还不能乱动,小心伤口崩裂!”
她右侧脖颈刚做完手术?
沈听诺满满困惑,明明她摔的是后脑勺,怎么做手术的是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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