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丝没料到会有此一问,支支吾吾道:“不晓得方子,我是从一个游方和尚那买的。”
专业拆台一百年顾明德,“娘你几时遇过游方的和尚,我怎么不知道?”
回答他的是娘亲的一记白眼。
大娘不干了:“什么?!我这么重的伤,你拿一个不知来历的药给我敷?破相了,烂脸了,怎么办,你负责吗?”
郎中看不得她得了好还胡乱攀扯人,不耐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人家这药可比药铺里卖的效果还要好些!这东家没敲你竹杆,就偷着乐吧。”
大娘听他说效果好,这才放心了些,对他的教训却不忿得很。腹诽:要什么药钱还敲竹杆!撇开谁动手的不谈,就在他们顾家家门口受的伤,难道他们不应该负责吗?
这话也只敢心里说说,不敢在明面上摆出来,这二爷和东家“官商勾结”的,怕能把她扫地出门。
郎中来了,后面便没了王雁丝什么事,留明德照应着,外面天色转暗,还有大堆人等着算账付银的。
王雁丝从人手里拿回碗:“二爷,这天要黑了,阿天还没过来吗,我叫明智先送你回去吧。”
心里却在骂街,这老头好事不干,专来添乱。
明智听娘吩咐,马上去取蓑衣和伞。
二爷颔首:“由你安排。”然后,指了指靠近厨房那边的一处。
王雁丝顺着看过去,好大一捧红梅。只听二爷又说:“我
娘说,你喜欢这个,我从她那过来,顺带手折了一些,可以插瓶,也可以它用。”
族宗里的太爷,一个个都是大佛,至少这个二太爷,是从来没有过这样温和的时候。就算是跟族宗里其它几位讲话,也是整日肃着一张老脸。
跟进来的几名乡亲,都不由看过来。
王雁丝哑然,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她无措的时候,眼神不自觉会显出几分无辜,杏眼圆圆,带着别样的小女人情态。
这在其她同样年纪的妇人身上,几乎是见不到的。
心里那股邪念不禁有些蠢蠢欲动,眼神也由温和变得专制霸道起来,眼底隐隐藏着几分危险意味。
正取蓑衣的顾明智,手上一顿,猛地回头看,眼里带着一股不敢置信的恼恨。
明德叫了声:“娘。”
王雁丝瞬间回神,笑道:“村里人家,哪来花瓶这些精致的东西。谢谢婆婆的好意,我叫人插缸里养着吧,下次别再这么折腾。红梅高雅,要留给懂它的人赏。”
说罢,朝取蓑衣的明智道:“过去一路上小心着些,可别让二爷摔着、磕着。”
顾明智沉声道:“娘放心,我知道二太爷爷年纪大了,会万分小心的。”
二爷喉头一股老血咽回肚里,眯着的双眸看向顾家这二小子时,眼神里带了些探究的意味。
对方恍若未觉,姿态谦卑,恭恭敬敬道:“二太爷爷,请。”
他停了半晌,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端睨,总不能这
小子,比他亲自教导,整日游走在族宗几个老东西间的阿天,还能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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