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栋道:“你现下在刘家村怎么说也是有名有姓,女子从一而终是根本,明悦还小,你当她面说什么胡话,教她些什么?”
王雁丝心说,你替别人转信的时候,可没这份自觉。
不过,他说的倒没什么错,而且也是这个朝代的特性,千百年传承下来的东西,不可能一朝一夕或凭一人改变。
另有一点,范子栋是孩子们的先生,他在孩子们的形象不能随意破坏,王雁丝敛了那个狂劲儿:“阿兄说得有理。”
她认错干脆,这还整得范子栋有点不习惯,以为自己刚才过于严厉,吓着了她,遂放缓语气道:“你能知错就很好,孩子面前,做长辈的,德行尤其不能有亏。”
王雁丝难得柔顺地应了。
范子栋很满意她的态度,怕继续说下去,不免尴尬,便将话题转到了现下的事务上来。
面向明智:“地都划完了吧,有没有不配合的情况?”
各村族宗、里正碰头时都挺顺利,就怕那起子不懂事的抓着鸡毛当令箭,没事为难人。
“确有不配合的,不过昨日我跟天哥议另一事,绕着各处施工地走了一圈。天哥在族宗做了这么久的事,大伙都看他的面子,一圈下来,已经没有其它声音了。”
“做事懂变通,这很好,但不能每次都找阿天。”
“请先生指点。”
“《前出塞九首》里,挽弓当挽强,接下来怎么说?”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
射马,擒贼先擒……王。”
范子栋点头:“嗯,自己领会下,善于利用人物关系把事办好是好的,但懂制衡之术更为要紧,自己解决问题。”
顾明智放下碗筷,“多谢先生指点。
“那姓顾的前锋今日报我,说你们那个二太爷,打点了下面的人,要从镇子上带什么东西,你分心注意一二,我总觉得与咱们有关。”
顾明智又应了。
晌午时分,二太爷拿到了他要的东西,一副镏金的头面。
整套的富贵花开,分门别类妥善嵌在锦盒里。这样的头面在镇子上一年也销不了两三套,普通村妇就算是嫁娶,都带不到这样矜贵的好东西。
二太爷见过镇府大人的夫人,她在本地当之无愧的有身份有地位,见客也不过是簪一支普通的金钗,已经雍容大气得少见,这一整套送出去,不信王氏女不拜倒在他长衫之下。
他捧着锦盒来讨老娘的主意。
老太太看到锦盒里的东西还是大大地震撼了一下。
太耀眼了!
她不免有点酸溜溜的,自己辛苦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用过这样的好东西。从前见的那些妾侍没有这样的体面,钗环都是零星得的,那个做老爷的,还没有她儿子大气。
她如今有儿子养着,倒不是真的置不了,而是舍不得。
“你倒舍得。”她淡声道。
一个二嫁带娃的,三十几的徐娘半老,凭啥还没定事就让他儿子宝上天?
老太太强自压下嫉妒,“
这么大手笔,应该是稳了。可以为亲事提前做些准备。”
这么一套好东西砸出来,就是十六的黄花大闺女,也该肯了,可见这王氏女真真是个妖精,以前不是没人介绍过年纪小些的,那些二爷可没有要拿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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