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爷连忙应令,与她约好了时辰、地点,才要告辞,又被后者叫住了。
“夫人还有何事吩咐?”
“你……”王雁丝斟酌道:“今日村里不是抓了个人,丢在巡逻小队交接那个屋了嘛,我刚路过看到了。约莫今日是不会放人的,那屋冷,他也没件袄,面青口唇白的。你看看随便找点什么,让他披一披,别冻死在我们这,搞出人命传出去不是什么好事。”
听令的将爷自然听过这事,只是属于合村的事,也不方便插手。
既然顾夫人这样说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便应下了:“我回去找找,先给他拿了,再去集队不迟。”
王雁丝点点头:“有劳。可见着范先生了?”
“可能在合村事务帐子那边,可要末将去找一下。”
“不必了,我自己去吧,你忙你的去。”王雁丝说罢,转身朝不远处挂着合村事务的帐子去人。
合村除了新来的还没什么机会见着她,早期的人,没有不知道女东家的。
见她过来,都主动跟她打招呼。
热情地替她掀起帘子。
王雁丝一一应了,顺口问道:“范先生在?”眼睛自然地往挑起帘子的帐内看。
一眼看端坐在其中一张案后的阿月,不禁愣了愣。
对方自然也看到了她,笑着朝她点头示好。
王雁珩便已经听到动静出来:“你怎么来了。”
须臾,又皱眉:“说了你几次
!?出外的时候披雪披,姓顾的不是送了件加厚的雪披来,用来看的?”
语气严厉,很生气的样子。做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事,转回去取了自己解在一旁的,过来给她系上。
有些理亏,王雁丝讪笑了一下,语气里不自觉带了点求饶的意味:“出门不觉,况且也没几步路,我马上又回转了,阿兄别恼我。”
她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范子栋相当吃这一套,只要她娇气一些,语气软一些,他身为兄长的爱护欲会瞬间拉满,有求必应。
“来找我什么事?”
“提醒你事别做得太晚,”她压低声,“今晚拉粮去。”
王雁珩轻笑了下,“行,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叫明德或者明礼给你煮碗姜汤。”
她才不要喝那玩意,又辣又呛人。
嘴上却很乖:“好好好,回去马上喝。”
前者拍了拍她的胳膊,像在哄小孩:“回吧。”
王雁丝原路返回,好巧不巧,那将爷正拿了一件半旧棉衣在她眼前进了那小屋。
屋子里后生吼道:“不用你假好心,剥了我的,又来惺惺作态!”
她现在有点儿相信这个死孩子大概真是让人耍了。就这冲脾气,说他打架斗殴都比说他非礼谁有说服力。
那军爷也是个糙汉子,哪管得他许多。没得一声谢,还被癫狗似的吠了一通,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说话也不惯他。
“人不是我捆的,衣也不是我剥的,若不夫人心善,怕你冻死
在这,我才懒得发这个善心,爱要不要,不要冻死算数。”
屋里人道:“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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