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栋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做,连话都说不好了:“你若不想说,也无妨、我没有非要你应这话。”
阿雁扯了扯嘴角,浓俪白皙的脸上一抹凄意,整个人看着像快要碎了。
“但是你看那些雪,它们既不会归于大地,便也没有重新幻云化雨的机会,它们终是回不到原来的地方。”
“阿雁。”
“嗯?”
“不管有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我们大家都在努力。”
王雁丝回了神:“努力什么?”
“努力奔一方天地,讨一份公道,告慰一些亡灵。”
阿雁愕了愕,二人在米铺认识时,他就说过,他是仕途不顺意,被连坐获罪,才黯然退出仕途的。
现下又听他这样说,不由问:“讨得公道以后呢。”
“回归正轨吧。”
她不自觉绞了绞衣角,连范子栋都要回归正轨,打完仗后的顾行之自然也要回到正轨。
只有她的来处,根本无路可归!
阿雁虽从穿到这里就足不出县城,也知道满京多贵女,擅书擅画擅琴擅舞者不计其数。家势背景,成长经历,所谓门当户对,说的不正是如此?
心下涩然,稍顷,又蓦然振奋。
嗐!
男人嘛,睡睡又不用负责。
等他凯旋归来的时候,把他睡够本,她这会想法恶毒又刻薄,心道,以后不管哪个贵女跟了他,都是在捡她穿过的破鞋。
阿雁垮着脸,“也好,你若是回了正位,以后明智有机会入仕,也
能沾你一分光,我应该感谢你。”
范子栋定定看了她一会,手臂微动,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好端端的突然悲春叹秋做什么,明智我自会看顾,理所应分的事。”
他撤了手,起身在壁炉面上,取了个筷子,去搅滚出了白沫的汤面,将肉片也下了。王雁丝望了望他捡过来的东西,拿出长勺装了满满一勺油脂,悬到火堆上方。
又将装了辣椒碎,葱花,淋了香醋的小碗拿到手上。
一会油脂融化,冒出无形烟气。
她才又取了回来,将满满一勺油脂尽数泼进辣椒碎上。油脂与香辛料的碰撞,激发出鲜香辣味,小葱更是在油脂是浸润下,泛起诱人的脆绿。
“哇!”阿雁赞了一句:“这拌着肉面,不得香迷糊了?”
这当口,范子栋将小锅移出到壁炉口火力小的位置,捞了两碗干的,每碗上都铺着不少肉片。阿雁忙配合着,给每一碗都浇上了大半勺油辣子。
面香瞬时充斥了小木屋。
后者垮着的脸也重新恣意起来,她吸溜了一口,满足盈于面上,喟叹:“这小料,真的沾鞋底都香!”
范子栋木着一张脸,凉丝丝道:“碗放下,吃你的鞋底去。”
阿雁哈哈大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阿兄,一笑抿恩仇如何?”
说罢,毫不吝啬将碗里大半的肉过到他碗里:“给阿兄赔罪了,快吃快吃。”
范子栋无奈,想想现在也饿不了肚子,懒怠推来
让去的,索性几大口用尽,“我吃完了,你留着自己吃,吃完咱们回去我接明智来。”
正事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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