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躬身拱手道:“大将军,你看这事……”
顾行之摆摆手:“大人秉公办理即可,有我在,他若有犯上之举,我自会替大人管制。”
他说话时,手触了触腰间挂着的剑。
为表正式,他今日专门着的将军甲胄,腰悬宝剑,银制面具映着周围白晃晃积雪的光,气势慑人!
方德来浑身抖得如筛糠,八尺汉子就差当场尿裤子了。
镇府大人行了礼,回原位坐定。
白脸一肃,便像换了个人般,低喝道:“台下何人,还不如实说来?那结你收了各家炮竹藏于何处?”
方德来几十岁的人了,从没有这般惶恐过,只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实说不实说都是个死。
若是咬死藏在一处,这些人为了安心,定要他现下就指路着人找出来见了明路才算数。
他着实无法再变不出一批来。
若是如实告之炮竹火药去处,只会死得更快,顾家上下不会放过他,台上将军、镇府大人也会为了顾家,直接给他个痛快。
想来想去,唯今之计,只有先推到自己那姘妇阿月身上,反正那个贱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回禀大人,都拆成火药,给阿月了。”他生怕镇府不知道阿月,忙解释道:“就是顾家大院那个使人阿月。”
镇
府大人不由朝王雁丝看了一眼。
后者点点头,脸上没有异色,居然还心情不错应了句,“是有这么个人,不过风评不怎么好,已经发卖了。”
镇府大人登时有点不知如何往下,他自然知道这次病症肆虐横行,长林镇能保住现有局面,顾家是立了大功的。
大将军一直对他们青眼有加。
他官威再大,也不好在顾家的当家主母跟前摆谱子。
只得硬着头皮往下:“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她,难道就不怕她用在岐途,做出不好的事?”
方德来强自保持镇定,实则脸都麻了,“回大人,小人因为贪图银子,她给了小人银子。”
他身后这时有人反驳道:“胡说八道!大人,他说谎。”
方德来真的要尿了,如果可以,他此刻真希望自己是个病弱之人,最好是一刺激就倒那种。
晕过去,都比在这杵着强。
后面指证的人似是叩了个头,大声述情:“大人,这个人跟那个阿月有染,这事合村人人皆知,那个阿月根本不可能给他银子换东西。”
又有人附和:“没错,阿月就是她的姘妇,方才我们东家也证实了,那个阿月见评不好,没什么可依仗的,经常就用勾人这招来教一些男人听她的撺掇。”
镇府大人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难不成要本官将你带回镇衙,上刑你才肯开口?”
方德来跟着他
的声音,不能自控地抽了一下。
他当然不敢,平民百姓没有不怕进官府的,所谓官府“大门两边开,有理无银莫进来”。
无银进去,只会有去无回!
他再贱的骨头,再糙的皮,也不敢去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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