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首，簇拥着她向前走去。
他心里微凉，正要闭上眼睛冲过去，那抹红色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头黑发歪了半边，看向地面的水渍，对上了柳长安的眼睛。
柳长安心跳慢了半拍。
那是一张怎样绝美的容颜？
鲜艳欲滴的红唇，上挑的眼尾，魅到极致的脸庞。
红衣少女轻勾嘴角，让柳长安霎时呆立当场。
不过一瞬的功夫，红衣少女似要赶路，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跟着大部队朝前走去。
柳长安又惊又怕，可他还是壮着胆子回了头。
一回头便能清晰看见那人的身姿。
她穿着紧身旗袍，满头青丝盘在脑后，撑着红纸伞缓缓朝前移动。
只是一个背影，足以让他思绪缭乱。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一眼万年。
柳长安按压住心底汹涌澎湃的情愫，紧紧捏住手里的伞柄，视死如归地冲了上去。
他冲上去拉着红衣少女就跑，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下稍安。
有温度，那就不是黑影。
他没看见身后一群黑影脚步停留，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发呆。
“阎王…”
“嘘，阎王看上那小子了，你我继续走，别管他们。”
黑影不再停留。
玄容九手腕被柳长安死死拽住，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没跑多远，柳长安又回到了食堂门口，他这才发觉，自己还在鬼打墙。
那么…身旁的少女是？
柳长安手中的细腻触感让他心动，他脸色微红，扭头看向玄容九含笑的目光，更是羞红了脸。
“你…”
他有心询问玄容九为何在这，是不是跟他一样被黑影缠身？
玄容九看了他额间灰气一眼：“玄容九，我不是人。”
玄容九。
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阿飘？
柳长安\/心提了起来，没一会儿又死了心思。
他叹息一声：“是我打扰了。”
玄容九这样子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他逃不掉了。
柳长安嘲讽一笑，他这回还能体验一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但若是能重来，他还是会继续这么做。
十几年提心吊胆的生活，他过够了。
自己的存在就是个不祥人，连累父母，早死也好解脱。
柳长安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看向玄容九的目光真诚又坦荡。
他好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盯着别人看了。
“玄小姐，对不起，是我冒犯了你。如果你要吃我，能不能给个痛快？我…不想死的太难看。”
玄容九闻言眼角弯弯：“怎么，你不怕死？”
柳长安见玄容九一笑，可耻的心跳加快，但他知道自己跟玄容九不可能，脸上的笑容甜蜜又苦涩。
“怕，是人都怕死。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自然是怕的。”
他目光清澈，看向玄容九时，眼底闪烁着浓烈的爱意。
“可人终是要死的，如果…能死的没有遗憾倒也不算亏。”
死前能遇上玄容九，就是他最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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