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的房间，哪怕是用来待客的，也难以让人放松。
贺清宵劝动了辛柚，便道：“我让人送寇姑娘回去。”
“贺大人突然把我带来这里，回头要有说法吧？”
“寇姑娘是目前所知唯一与松龄先生打过交道的人，传寇姑娘来问询也不奇怪。”
如果可以，贺清宵也不愿把寇姑娘与松龄先生扯到一起，但那时情况紧急，想阻止寇姑娘刺杀庆王又让庆王无话可说，只能如此。
“我知道了。”对好说辞，辛柚没让人送，独自走出了北镇抚司衙门。
彼时阳光明媚，远远有叫卖声、嬉笑声传来，吵吵嚷嚷，尽是人间烟火。
辛柚耳边突然响起贺清宵劝她的那些话。
“东家！”
“姑娘——”
“表妹你照顾好自己，我该回去了。”
“你们怎么来了？”看着一张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辛柚问。
段云朗看过表妹放了心，回国子监去了。
刘舟一脸不可置信：“贺大人对您用刑？”
“没事就好。”段云朗松口气，转而说起段云辰，“快要放榜了，问大哥考得怎么样也不说。”
她被贺大人说动，可那种计划落空的感觉并不好受。
外面阳光正好，伴着两个伙计的聊天声，辛柚有些困倦。
“是。”
辛柚面露无奈，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庆王殿下不信这些，千叮万嘱戴公子不要说出去。”
等到晌午，段云朗冲了进来。
“庆王殿下要留意水，近日可能会因水受伤。”
看着咄咄逼人的庆王，辛柚暗暗松口气。
昨日那场存了死志的刺杀，虽被打断，却消耗了她许多心力。
书局大堂只有石头守着，见辛柚几人回来，也跑过来：“东家，您没事吧？”
“那就拭目以待吧。”庆王起身，拂袖向外走。
辛柚平静的样子落在胡掌柜眼里，那就是高深莫测，连疑问都没有就应下了。
庆王嗤笑：“这就是寇姑娘让我信服的话？”
段云朗声音更低了些：“好在那事是在大哥考完后才发生的，不然大哥定会受影响……”
果然还是要好好做生意，离这些年轻人远远的。
庆王依然是低调出行，明面上只带了两个侍从，当然隐在暗处的侍卫没少带。
小莲一眼看到了辛柚手上缠着的细布，脸色顿变：“姑娘，您受伤了？”
这丫头到底知道什么？
待客室中，茶香袅袅，阳光从不大的窗子扑进来，把少女的脸照得透亮。
瞧着段云朗风风火火的样子，辛柚面露疑惑。
段云朗环视书厅见没外人在，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你昨天被锦麟卫带走了！”
“寇姑娘，你也不想小王时不时来叨扰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庆王倾身，一副不容拒绝的姿态。
对于贺清宵那日打断了他的盘问，庆王不是不恼火。
段云辰参加春闱，算是少卿府最重视的事。不过因为固昌伯的死，少卿府又多了一桩心事。
庆王凉凉一笑：“我总要有相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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