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你要绕开闹水患之处,以自身安危为重。”
后者当然对皇上愿意锻炼辛待诏乐见其成。
辛柚跪下:“陛下,微臣有一个请求。”
“臣——”于尚书又忍不住去瞄辛柚。
前者想想辛待诏自称辛皇后养子,且长在宫外,就算皇上一贯强势,想要为其正名也没那么容易,于是歇了此时与兴元帝力争的念头。
他一下子犹豫了。
兴元帝从少年的眼中看到了坚决。
乾清宫中,兴元帝问辛柚:“辛待诏要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少年声音哽咽,传入兴元帝耳中。
章首辅出声:“陛下,臣等议事,辛待诏应该退避。”
说正事了啊。
这是想先培养辛待诏,将来——
众臣:“……”您都这么觉得了,当臣子的还能以为什么?
一次旁听看似不算什么,可皇上此举无疑是一种试探。
辛柚称是。
无论这些大臣心里怎么想,辛柚敏锐意识到一点:兴元帝在君臣较量中,占着上风。
理智上,他早已有了决定,可感情上还是不能干脆答应。
这话一出,哪怕在场之人见惯了各种场面,也不由变了神色。
开口的阁臣也闭了嘴,微微点头。
“不成。”兴元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触及少年失望的眼神,语气缓和下来,“南方有几处都闹了水灾,此行并不安全。”
也就是近几年,皇上渐渐倚重内阁,能听进他们的建议,但更看重的还是六部尚书。皇上想认回辛皇后之子,会反对的可不光是他。
兴元帝依然犹豫着。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兴元帝喝了口茶润喉:“诸卿辛苦,先到这儿吧。”
几位想听听辛柚要说什么的大臣:“……”
好奇心再强也不可能赖在这里,等走出乾清宫,一位与章首辅走得近的阁臣低声道:“章公,皇上此举大有深意啊!”
兴元帝不知道贺清宵早就向辛柚透露了消息,听她这么说,只觉不愧是他与欣欣的儿子,如此聪慧。
“微臣刚刚旁听陛下与大人们议事,南方不少地方遭受水灾,想来送先母灵柩进京的队伍也因水灾受阻了吧?”
除此之外,兴元帝还有更深的想法:原来是没有选择,如今有木儿在,他是要把这江山交给木儿的。可木儿并非在宫中长大,等欣欣灵柩进京葬入皇陵后他固然能以强硬手腕为木儿正名,可一定会有许多臣子不服气。他年富力强时还好,等到将来便是隐患了。
接下来,君臣议事,辛柚当起合格的旁听者。
在场大臣生出这个猜测后,有人心头发沉,亦有人心生期待。
既然答应了,兴元帝便考虑起陪同出行的人选,一番仔细思量后吩咐下去:“传长乐侯贺清宵进宫。”
锦麟卫暗中留意辛待诏是奉了兴元帝的命,关于辛待诏的消息贺清宵得来的光明正大。知道辛柚自进了宫还没出来,他就猜测被传唤或许与她有关。
果然等行过礼后,兴元帝便道:“辛待诏要亲自去接先皇后灵柩进京。清宵,他的安危朕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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