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少言的棋待诏突然说了一句:“不是因为那块甜糕。”
词待诏反驳:“怎么不是?刚刚那位公公的意思,不就是因为画兄送了辛待诏甜糕,辛待诏在今上面前提了他。”
棋待诏摇摇头:“非也。甜糕本不值一提,是辛待诏愿意提起。”
词待诏一怔,明白了棋待诏的意思。
一块小小甜糕算什么,画待诏能有得见天颜的机会,是辛待诏心善,对他人点滴好意也珍而重之。
占卜待诏则生出一个猜测:莫非画待诏的贵人便是辛待诏?
若是如此,画待诏与辛待诏的结缘恐怕要在那块甜糕之前。
而无论如何,辛待诏那样的身份会与他们这种落魄小官吏结交,足见其心性。
画待诏进了宫,被领到兴元帝面前,紧张得手心冒汗。
兴元帝却比他想得要温和:“不必多礼,朕传你来是听说你擅画人物,想让你画一副肖像。”
“是。”画待诏低着头不敢直视天颜,心中万分期待。
“赏了一对湖笔,一百两银……”
“那等回来,贺大人可别忘了。”
“什么赐罪?”兴元帝不觉咧开嘴角,“画得好!赐画待诏湖笔一对,银百两……”
占卜待诏则暗暗点头。
能光明正大看看皇上长什么样了。
画待诏一愣,很快应了。
以他的画功别说整日相处的少年,就是一面之缘的人也能画个差不多,可眼前画像不是皇上挑剔,是真的与辛待诏有些出入。
“桂姨听说我护送辛公子出行,还说等辛公子回来请到侯府,她亲自下厨招待。”
画待诏离开后,兴元帝又拿起画像欣赏一番:“画得真不错。孙岩,安排人装裱好。”
这一次不是害怕,而是惊喜与困惑。
少年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浮现,笔下行云流水,很快一个俊秀的少年郎跃然纸上。
大人平时不是这么热络的人啊。
这么说,辛待诏很可能易容了,而他的本来模样……像皇上!
这一看,就傻了。
画待诏擅画人物不是吹嘘,落了笔后紧张、忐忑种种情绪顿时抛之脑后,眼里只有画卷。
辛待诏像皇上——想到这里,画待诏倒抽一口冷气。
“画待诏怎么不走了?”内侍问。
负手站在旁边的兴元帝疑惑:“怎么不画?”
“微臣无能,请陛下赐罪。”画待诏立刻跪下请罪,脸色惨白。
然而再紧张也不能干呆着,画待诏暗暗吸一口气,落了笔。
他画人善于观察一个人的骨相,早就觉得以辛待诏的骨相应是一副更俊美的样子。
“我们打地铺就好,不会影响公子休息。”千风保证道。
不提待诏厅众人心思的微妙变化,辛柚一行人快马疾奔,在天黑前赶到了驿站。
那东厅的人听到动静忍不住频频张望,对西厅几个闲人的际遇感到眼热。
“嗯,就画一张辛待诏的画像吧,正好你们熟悉。”
他也想画啊,这么大一个皇上站旁边,他紧张!
他不是鬼迷心窍,而是进入忘我状态之后笔随心而动,才画出了那样的辛待诏。
画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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