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是的,神秘。
四月时京营统领伍延亭率兵南逃,后被剿灭,但还是有零散兵士不知所踪。
贺清宵何等敏锐,一听这话登时想到一种可能:大当家与陵县知县郑明早就暗中勾结到了一起。
他们还有四人在林子里看守马匹,听到这边动静只要能有一人逃回山寨,就有谈判的本钱。
这时检查完现场的锦麟卫报告:“大人,活口三人,亡七人。”
饮过不知多少人血的长刀在阳光下寒芒闪烁,举起刀的山匪神色狰狞。
居高望得远,很快就望见一队人骑马而来。为首之人马速并不快,左右望了望,手一抬,先下了马。
走在一群青年中的少年还没有长成,身体单薄,相貌青涩,背影却说不出得从容神秘。
等到了林子里,大当家看着摆在地上的四具尸体,脸色惨白。
辛柚看着挎着包袱频频四望的妇人,越发认识到匪患对此地百姓造成的影响。
“辛苦了。”贺清宵颔首回应,停在大当家面前。
若是如此,近期陵县附近匪患如此猖獗官府却没什么动作就说得通了。
拽着六当家的锦麟卫一脸茫然:“大人,这山匪突然昏过去了。”
就在二人被甩出去的一瞬间,大当家站起来一挥手。
“驾,驾——”
他怎么知道大当家会埋伏送小八去县衙的那两个人?
他怎么知道大当家会选在这里设伏?
大当家居然是叛军!
狰狞的表情突然定格,伴随着惨叫声,山匪往前栽倒。
因为神秘,滋生出无以名状的恐惧。
苍天啊,他只是个小小土匪,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大当家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骂:“郑知县这个奸贼!”
六七月的时节,正是草木最盛之时,十来人隐在其中,如蛰伏等待猎物的野兽,眼里闪着凶光。
嘴巴被堵住的六当家瞳孔巨震。
那位大公子固然令他害怕,可这少年却让他感到了神秘。
就算六当家出卖他,对这些人说他在陵县,如何得知他什么时候出城?
除非——
看到被一名锦麟卫推着的六当家,大当家目眦尽裂:“老六,是你!”
“来了。”草木丛中,大当家握紧了手中刀。
来的是一对年轻夫妇,徒步而行,神色紧绷。
埋伏在两侧的山匪齐齐起身,提着刀向路中间奔去。
辛柚从树上跳下,走向惨叫连连的匪徒。
后面的人陆续下马,等着为首之人吩咐。
这一行有十多人,很快有四人赶着马群前往一侧不远处的密林,剩下大当家在内的十来人藏身于草木丛中。
“你们到底怎么知道的?”极度的不解令他忘了疼痛与恐惧,嘶吼出来。
慌乱间,忘了出行路上掩饰身份的称呼。
“你是叛将伍延亭麾下吧?”
大当家的骂声中,贺清宵看向辛柚。
大当家不打自招抖出了与陵县知县的关系,并不是大当家愚蠢,而是他们黄雀在后的埋伏让大当家只能想到一个合理解释:郑知县是双面人。
而造成这个误会,皆是因为她。
辛柚突然出声:“千风,去行囊中取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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