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伯和以前一样，穿着板正的西服，表情严肃，没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但是董嘉荣很清楚，他大伯绝对不是这么刻薄毒舌的人，更不会对他说这种话。
他并没有因为大伯的话而生气，只是站在原地安静看了大伯的表情一会儿，脸上渐渐浮现出两分疑惑。
“大伯，”董嘉荣声音平静，“你今天心情不好？”
“哼。”
他大伯从鼻子里挤出来声充满讽刺和厌恶的轻哼。
“看到你，我就算有再好的心情也没了。”
董天成向后一仰，倚着老板椅的靠背，眼神不善上下打量了董嘉荣一番。
“说吧，这次来找我干什么？”
董嘉荣疑惑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大伯，没有立刻回话。
董天成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犀利，“怎么，是来帮你那个没有的爹要钱的？”
“……”
董嘉荣平静的脸色终于有了裂痕。
他大伯和他父亲的感情很好。
他大伯和他爸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感情不是一般的亲兄弟能比的。
他们家的经济条件确实跟大伯家没法比，但绝对到不了需要大伯给经济支持的地步。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三级天师。
三级天师在天师协会里不少见，但也不多见，每次完成委托的报酬都不少。
这些报酬他除了给师父和师叔，剩下的就是给家里。
他爸自尊心很强，也绝对不会给大伯要钱的。
可董嘉荣的沉默和震惊，却被董天成当成了被戳破目的后的心虚。
他轻嗤了一声，整个人陷在椅子里，换了条腿翘二郎腿。
“董嘉荣，你和你爸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董天成的声音里满是轻蔑。
“我的钱，以后都是要给我女儿董暮雨的，除了她谁都别想沾染一个子儿。”
“关于你爸爸那个泥腿子，我没兴趣去做伏地魔，更不会再给你们家一分钱。”
“看在你早已经没了的爷爷奶奶的份上，以前给你家的那些钱我都不要了。”
“但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让你爸妈和你姐姐出现在我面前。”
“我对你们这种觊觎我亲生女儿财产的极品亲戚没有半点好感，再敢来公司找我，我就让保镖把你扔出去了。”
他说完，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董天成以为董嘉荣对这个结果不乐意，脸色更臭了。
“董嘉荣，我现在说这些话是在通知你，不是在给你商量。”
“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说完，他打算继续办公，可还是没有听到董嘉荣离开的动静。
董天成抬起头，就见董嘉荣正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一样。
他原本对这种眼神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心里却不受控制地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烧得他头昏脑涨。
“秘书！”
他大叫一声，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秘书赶紧推门进来。
“老板……”
“把这个人给我扔出去！”他一指董嘉荣的位置，气得五官狰狞，“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把他放进来！”
秘书呆了一瞬，看看盛怒中的老板，再看看蹙眉惊愕的董嘉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当一下和事佬。
他跟着老板很多年，知道老板对董嘉荣这个侄子有多好，不知道这对往常亲如父子的伯侄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家老板竟然这么生气……
然而他这两秒愣神的功夫，却被烦躁的董天成以为他是站在董嘉荣那边的。
直接站起来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扫了下来，五官因怒火挤在一起，一双眼睛发红：
“不愿意赶他走，你跟着一起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不……不是的老板，我这就送嘉荣小少爷离开！”
秘书赶紧低下头道歉，推着董嘉荣出了办公室。
一直到带着董嘉荣进了电梯，秘书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惊觉在秋末冬初的天气里，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哎……”
他叹了口气，看向身边仅是微微皱眉的董嘉荣，又是好奇又是惊惧。
“小荣啊，你到底跟你大伯说什么了，他怎么气成这个样子啊！”
“你们又因为你当道士的事情吵架了？”
董嘉荣：“……”
天知道他从进大伯办公室就说了一句话，还是在关心他心情好不好。
剩下的时间，一直都是在他大伯在不断脑补，才把自己气成现在这个样子。
董嘉荣抱胸，垂下眸思考——他大伯很不对劲，但他没有在他大伯身上看到什么阴气。
应该不是鬼魂在作怪。
既然不是鬼魂，那又是什么让他大伯性情大变呢？
秘书见董嘉荣和往常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他从董嘉荣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就在秘书打算放弃时，突然听见身边的董嘉荣说话了。
他顶着一张娃娃脸，声音严肃又认真：
“我大伯这段时间是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他不想让我们跟着担心，所以不让你告诉我们？”
秘书：“……”
这是在拐弯抹角地说他老板脑子有病吗？
他赶紧摇摇头，“老板这几天挺正常的，除了前几天带着大小姐去了一趟医院，别的时候从没往医院去过。”
带着他堂姐去医院的事情，这个董嘉荣是知道的。
他紧紧盯着秘书的眼睛，又问了一遍，“我大伯真不是身体不舒服？”
秘书麻溜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露出因常年佩戴眼镜而隐隐变形的眼睛，毫不避讳对上董嘉荣的眼神：
“是的小少爷，我很确定，并且很肯定。”
看秘书不像是在说谎，董嘉荣直起身子，依旧保持着抱胸的姿势，眼睛里闪过两分疑惑。
“那就怪了……”
他低声喃喃。
“才几天没见，我大伯不应该变化这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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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求生》节目中，董天成帮董暮雨买的水军在郭康平的直播间里厮杀，几乎将郭粉们吓傻了。
董暮雨粉丝的战斗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等郭粉开始行动的时候，才发现直播间已经被董暮雨的粉丝霸占了。
原本应该是他们领地的地方，现在到处漂扬着“让郭康平道歉”的话语。
路人粉们因为郭康平的颜值点进来，夸两句郭康平长得好看也要被董暮雨的粉丝骂。
【好看？你是没吃过好的吧？长成这样还好看，快去医院看看眼睛吧！】
【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只知道看脸的肤浅狗，完全不看谁对谁错，看到长得好看的男人就上去舔
是眼瞎了，所以没看到他刚刚怎么对小雨吗？】
【举报了，三观跟着五官走这种垃圾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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