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地看着几位老师。
“还算没给你经纪人丢脸。”米丹点点头,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看了看门口,“回去等通知吧。”
闫熠松了口气,虽然不一定会选他,但至少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怎么样?”周成递给他一瓶冰水,“你要不要换一下衣服,后背都湿了。”
“呼……”闫熠猛地喝完半瓶水,舒服的喟叹,“太紧张了,你不知道,米丹导演那眼神像刀一样,一下子就把我劈开了……”
闫熠吧啦吧啦讲着,手机振动起来,一看是司辰安的电话,闫熠笑得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我试完镜以后,导演问了我对角色的看法和理解……”闫熠说个不停,恨不得场景重现,司辰安一直默默听着,偶尔给个回应。
“米丹导演说我没给你丢脸。”
看着一只等待夸奖的大型犬,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的闫熠,周成别过脸,没眼看,真没眼看。
一米九,刀削斧凿般俊美的大汉,撒娇求夸奖的样子,视觉冲击力太大。
“嗯,再接再厉。”
司辰安眉眼带笑,嘴角微勾,是不带任何束缚的,真正的笑。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司辰安放下手机,双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司先生,说实话你是我四十年从业生涯中见到的最难搞的。”心理医生戴上眼镜,拿着诊疗单:“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很难帮助你。”
大概两年前,他接手了司辰安,一个奇怪的人,对人总是冷冷淡淡的,是从骨子里沁出的冷淡,让人觉得他的骨头和血肉都是冰做的一般。
他对自己的经历闭口不谈,却每周五都按时来这里配合做一些治疗,拿一些药,像一个执行任务的机器人。
“我没问题,是我的朋友关心过度了。”司辰安目光坚定,他没问题,他有什么问题?
“失眠的现象还是没有改善嘛?”
医生决定换个话题,谁都不想承认自己有病。
“偶尔,也不算。”司辰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的作息很规律,工作日四点到七点,周末全天……”
他不觉得自己的作息有问题,不过闫熠出现后变了不少,有时周末被他缠着整天整夜不能休息,这让他很苦恼。
“你的精神压力太大,这是评估表。”医生拿出一张表单,“你可以试着周末的时候到室外放松,或者做一些你觉得能让你放松的事。”
司辰安点点头,让他放松的事情?好像没有。
“你养宠物嘛?”
“没有。”
司辰安摇摇头,他自己都忙成狗了,哪有时间养宠物?而且之前帮佟彦鸢照顾一条狗就让他头疼的了,早上要喂食,要陪它遛一圈,晚上下班回家还要出去遛两小时,还好那狗虽然大,但是很乖,不会乱叫乱咬。
“你这次和以往有很大不同。”医生拿着报告单,“你的情绪调节能力有所上升,回去以后还是要注意休息,周末多去外面走走。”
医生写下结论,司辰安点了点头,拿起外套走出诊疗室。
明媚的阳光洒在脸上,司辰安眯了眯眼睛,将领带松开了一些,招了辆车直奔饭店。
闫熠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回到家收拾了房间和客厅,估摸着楼下差不多要做菜了,便下楼帮忙。
“小闫这刀工好啊,和五星大厨不相上下。”张奶奶对闫熠的刀工赞不绝口,切菜切的好就算了,雕刻也雕得不错,小兔子小鸟栩栩如生,“哪家姑娘要是嫁了你,真是好福气。”
张爷爷捅了捅张奶奶的胳膊,笑道:“小司有应酬啊?”
“嗯,他应酬多。”闫熠点点头,快速地切好土豆丝装进盘子里,“今晚本来也是打算来的,临时被公司叫走了。”
“那可得注意身体啊,那饭店应酬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饭菜都吃不了几口……”张奶奶唠唠叨叨,“小闫你待会儿带点冬瓜排骨汤上去。”
“好嘞,奶奶你先出去吧,我来就行。”闫熠推着两位老人走出厨房,卷起袖子开始炒菜。
“这么好的孩子,你说怎么就……喜欢男人呢。”张奶奶叹了口气,忍不住道:“那男人也不能生孩子,这不是……干鬼事嘛!”
“现在科技发达了,要个孩子还不简单?”张爷爷拍了拍老伴的手背,“人这一辈子能有几年,遇到个知心的就过了,挑来挑去没挑到好的,不也没用。”
“说的也是,看到小闫,我就老是想起儿子,如果他活着,孩子也和小闫差不多大了……”
张奶奶忍不住抹眼泪,他的儿子也喜欢男人,老两口千方百计阻止,甚至把他送进了戒同学校,没想到第二天就自杀了。
“人各有命。”
张爷爷长长叹了口气,人都不在了,再悔恨也没用了。
“开饭啦。”
闫熠将汤端上桌,接下围裙,很有眼力见地忽视了两位老人的悲伤,介绍着菜。
“对了,这个是辰安让我拿来送给你们二老的。”闫熠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两个盒子,“有一个是他托朋友买来的药酒,治疗风湿痛很有用,还有一个我没问……”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这些东西恐怕都是闫熠自己买的,听说他是自由职业者,收入肯定不多,还买这些……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闫熠洗好碗以后又帮两位老人收拾了房间,聊了一会儿天以后才离开。
他爷爷奶奶现在在环球旅游,也不知道到哪个国家了,天天在朋友圈晒合照晒美食晒风景,可把他羡慕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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