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航被皇帝问的一愣,竟有些回答不出来,只硬着头皮,陪着笑道:“奴才就是觉着,皇上您待卫宝林与旁人不同。”
霍延泓对他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却也不反驳,不再深问,只道:“叫她过来吧。”
尹航道:“奴才让卫小主准备准备,等……”
“有什么好准备的?”霍延泓捧着《资治通鉴》秦纪的一卷在手里,随意翻了两页。这是他从小的习惯,若是一人独寝,便会在睡前选一卷书来看。其中多半都是帝王之道的书。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听见帘帐微微一动。卫菡萏独自一人,娇怯怯的进了屋子。她有些无所适从,走到离着霍延泓三丈开外,便跪了地,小声道:“恭请皇上圣安。”
霍延泓低低的“哦”了一声,没有将手里的书卷放下,而是翻了一页,漫不经心的说道:“起来,做吧。”
卫菡萏原本对侍寝之事就是一知半解,平日里后妃侍寝,总有年长的姑姑来教导一番,可方才尹公公叫她进来,什么都没说,只让她小心伺候。这一句让卫菡萏无比的惶恐不安,她坐在离着霍延泓不远处的小凳上,两只手绞在一起,眼睛也不敢乱看。
不经意的,她瞧着霍延泓歪在床榻上。眼神一滞,划过他俊朗的面颊。皇帝带着一贯的温和清淡的神情,嘴唇薄薄的微抿在一起,有天子不可触犯的威严弧度。明黄色的寝衣上,挨着喉头的两颗扣子微微散开,能明显的瞧见他结实的胸膛。卫菡萏的眼睛定在那扣子上,又觉着自己太过不知羞耻。很快,便将目光挪到了自己的脚尖儿上。
霍延泓看完三、四页才将书卷放下,歪头看着卫菡萏万般羞怯慌张的神情道:“朕又不能吃了你,做什么怕朕?”
卫菡萏不敢抬头,低垂着眼帘,怯生生道:“皇上不生气了?”
霍延泓忍不住一笑,似是忘了在金莲映日里的不痛快,反问她道:“朕做什么要生气?”
卫菡萏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禁帮顾临怡言语道:“其实娘娘也惦念皇上,只不过娘娘性子刚烈,才会惹皇上不痛快。皇上请别与娘娘一般计较。”
霍延泓哧的笑起来,奇道:“朕瞧着她待你也不亲厚,你倒是肯帮她言语。她若是惦记朕,那朕且问你,她何必把你整日整日的往朕的眼前送?”
卫菡萏心里发虚,这有意接近圣驾,魅惑皇上是什么罪过,她虽说进宫的时日短,却也是知道的。她哪儿敢将顾临怡打的算盘告诉给皇帝,当即有些紧张的跪地,道:“娘娘叫奴婢伺候,奴婢断断不敢违逆娘娘的意思。”
霍延泓听她句句不离顾临怡,皱眉哼了一声道:“别奴婢长奴婢短的,你如今是宝林,是朕的嫔妃,再不是她的奴婢了。”
卫菡萏抬眸,眼睛里噙着泪珠子,惊惧的点头应道:“是,嫔妾记住了。”
霍延泓神色稍缓和,又问她道:“顾妃私下里,没为难过你?”
卫菡萏虽是个懦弱的人,可也不蠢笨,心里清楚明白,纵然皇上抬举她,可往后在后宫里,她也万不能开罪了顾临怡。否则皇上一个瞧不见,自己便不晓得会沦落到怎样的悲惨下场。当即连连摇头,道:“没有,娘娘没为难过奴,嫔妾。因着嫔妾受了冤屈,比起从前,娘娘待嫔妾更好了。”
霍延泓瞧着她卑微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无趣,又问她,“你之前受罚,是在背后说了什么,惹得顾妃身边的宫人不痛快?”
卫菡萏三缄其口,只道:“只是说娘娘近日来似乎脾气不大好,卉春姑姑不许我们私下议论娘娘,所以要罚嫔妾。”
霍延泓低低的哦了一声,翻身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他头枕在双臂上。闭眼对着明黄的床帐,和缓的与卫菡萏说道:“你今日也受了惊吓,就睡在南炕上吧。灯烛只留下殿中央的,旁的都灭了。”
卫菡萏忍不住有些哑然,尹航方才唤她来说是要侍寝。可瞧着皇帝这般,似乎并没有让她侍寝的打算。她心里一酸,深觉自己方才话说错了,便是忍不住的一阵懊恼。却也不敢惊动皇上,只照着他的吩咐,将四面烛台都吹灭,单留下中央的两支蜡烛。
之后,卫菡萏和衣躺在南炕上,听着皇帝渐渐均匀的呼吸声,自己有些恍惚起来。仿佛这会儿躺在烟波致爽殿、皇帝寝宫里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她身上的薄被与炕上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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