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血喷人!”
霍延泓却是慢幽幽的说道:“嘉妃,这道长是钦天监监正举荐,便是你的父亲,也说过,他有大神通!”
嘉妃被霍延泓这话噎的半句也分辨不出来,死死咬着嘴唇。可她又是不甘心,明明知道这里面是个圈套。可她又怎么能说出来!怎么能当面告诉皇帝,这是自己害云千雪不成,又反被云千雪陷害呢?心里翻江倒海,涌着滔天恨意与巨大的惊骇。
嘉妃立时跪地,连滚带爬的膝行到了皇帝的脚边,“皇上,不是臣妾,不是臣妾啊!请皇上明鉴,请皇上明鉴!”
关中侯府的人也立时跟着跪地,“皇上,冤枉啊!”
霍延泓嘴唇却是轻轻一牵,挑高了眉梢,似笑非笑,眼中带着审视与狡黠,声音轻而缓,“是吗?嘉妃不是妖星,那又会是谁?”
温意筎听见这话,心里立时生出几丝希望,忙道:“臣妾宫中,臣妾宫中还住着沈嫔,除了沈嫔还有柏良媛,或许,或许是她们……”
许道陵咳了咳,打断了温意筎的话,“贫道所说的是住在那里的人!”许道陵面色沉沉,平静无波,桃木剑的剑尖儿笔直的指向撷芳殿的方向。
温意筎被吓得花容失色,慌忙道:“臣妾,那撷芳殿也不只住着臣妾,还有,还有……”她急了,是真的发急发恨,慌不择言,“还有这些宫女太监,他们都是撷芳殿的人,他们也都住在撷芳殿。”
霍延泓却似乎没听见温意筎这话一样,带着天子的威严肃穆,看向温章,“朕记得,当初在紫宸殿关中侯说过,若这妖星是你的女儿,你也只能以国事为重。如今不想真是你的女儿,你还喊什么冤!”
温章被霍延泓这话说的无言以对,头上遍布着涔涔的冷汗。他却又如何忍心看着捧在手上疼了十多年的爱女就此被扣上妖星,活活烧死呢!
只是一瞬的寂静,温意筎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尖声道:“这个道士拿着剑就说臣妾是妖星,他凭什么!若这道士被人收买了要害臣妾呢,若是……”
许道陵仍旧是淡然,捻着胡须,道:“自然有上天的预兆,皇上可让人在合欢殿的西北方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上天的预示!”
温意筎眉心剧烈的颤动,眼中闪过绝望之色。她是终于明白了,栽了,她真的栽在了云千雪的手里。什么沈嫔、什么李香薷,那都是云千雪设计好的圈套。让她相信,让她忍不住轻举妄动的一脚踏进去。那一块写有预言的石壁,现在,只怕已经被埋在了她的宫里。她以为,自己设了一个死局给云千雪。到头来,却是害了自己。
很快,在撷芳殿院子里的西北面,被人掘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写着:“妖星现世,祸害苍生。”除去这个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檀木娃娃,心口上却是被生生的剜下了一块,上面写着长乐宫云氏。
霍延泓瞧见这个檀木娃娃,是大动肝火,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嘉妃的脸上,怒斥道:“贱人,竟敢诅咒元妃!”他心里隐隐知道这个檀木娃娃或许是假的,可胸口中还是涌动着说不出的怒火,蹭蹭灼烧着五脏六腑。只觉着眼前的人,实在是可恨透了。
温意筎掩面大哭,不知道还能如何为自己辩解,显然已经濒临于崩溃,“皇上,有人害臣妾,是有人要害臣妾啊!臣妾没做过这样的事儿,是元妃,是沈嫔,是她们联起手来害臣妾啊!”
霍延泓眸光幽沉,面上带着凛凛杀气,转头,鹰眸锐利的看着关中侯温章,问道:“关中侯怎么说?是有人要害嘉妃吗?关中侯笃信许道长的本事,当日与朕说许道长法力高深,若是许道长不能除去妖星,时间再无第二人!如今嘉妃说是冤枉,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温章这一颗心如被泡在冰窟窿里,从头凉到脚。他能明显感觉到皇帝周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他看了看温意筎,那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为官数年,如何不懂皇帝还肯多问一句,是个什么意思。皇帝是在给他们一个说出真相的机会。
让他温章亲口说出来,妖星这事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算计,打算除掉元妃的一个死局和圈套。许道陵是假的,那块石壁是假的。那檀木娃娃也是无中生有。
可这样的话如何能说得出口,洗清了嘉妃的妖星一说,可他温家与嘉妃就是串通欺君犯上,谋害宫妃。这横竖,都是一个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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