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翊贵嫔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云千雪想起李香薷曾与自己提起过,说是手里面握着沈青黛的把柄,不由抿唇一笑,问她道:“记得你从前与我说过,你知道翊贵嫔不能与人言的事儿。是什么事儿?”
李香薷双眉微微一蹙,思了一思,忍不住叹气道:“原本是一件动摇翊贵嫔根本的大事儿,可如今,奴婢只怕没那么容易了。”云千雪亦发好奇,凝着她,李香薷幽然道:“翊贵嫔并非沈家的嫡女,她是个冒牌的骗子。”
云千雪初闻之下大是惊诧,有些痴怔怔的回不过神,半晌才道:“什么?你是说翊贵嫔桃代李僵?”
李香薷抿唇颔首,便是将自己如何在宫外遇见的沈青黛,家里又是如何被骗的事儿一一与云千雪说了。“奴婢曾经拿此事威胁过翊贵嫔,让她安守本分。可她说,沈家让她入宫,早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想来很难证明她并非是沈家的嫡女。”
云千雪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自然,沈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想来也是有了后路。也罢,翊贵嫔为人如何,心里又打着怎么样的算盘都不要紧。她到底救了我,往后她只要行事无差,我总能容她。”
李香薷点头,恭顺道:“是,只消娘娘看清她是怎样的人,不被她利用便好。今儿个翊贵嫔能与恪贵嫔说这么多的话,想来许多事恪贵嫔已经明白过来。有恪贵嫔、梁婕妤左右防着她,娘娘全可以不必理睬她。”
云千雪轻轻的嗯了一声,思来想去,心觉若翊贵嫔有心挑拨,倒是该与恪贵嫔把话说清楚一些才是。她倒是也不急着寻冯岚,只把今日与梁婕妤所言当做是没有的事儿一般,仍旧如常一般,每日都遣人去关怀沈青黛一番。
这样的关怀李香薷是装不出,便将差事如数交给了绿竹。绿竹晓得沈青黛心怀鬼胎,可每每去出云堂探望时,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沈青黛肩上的伤渐渐愈合,到了上元节这一日,虽未好全,也已经能在宫中走动了。
上元家宴,自与往日无甚不同。皇亲贵胄,珍馐佳肴,歌舞曼妙,极尽繁华奢靡。席上又是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不必详述。
且说一时酒席毕,人散去。云千雪只觉百无聊赖,让几个乳母先将公主、皇子送回合欢殿安睡,她便与霍延泓在宫巷中举步同行。
夜色深沉,月华如水。宫巷里只闻两人的脚步声活着呼呼的风声,竟令人倍感寥落。一时无言,云千雪不禁幽幽一叹,那叹息声极是突兀。
霍延泓轻轻扬眉,侧首去看云千雪。见她一张白皙的脸颊冻得微微有些红,便是转身,两只手拢住她的脸颊,温柔的问道:“冷了?”
云千雪摇头轻轻一笑,“没有,只觉着宫中筵席,每每如此。倒让人疲于应对,无聊得很!”
霍延泓牵唇笑了笑,转头向着尹航问道:“朕让你准备的你可准备好了?”
尹航忙喏喏道:“皇上亲自吩咐的,奴才哪儿敢不精心准备,都在雍德门外等着了!”
云千雪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嗤笑的说道:“你每一次准备什么,便让人心里老大不安的!”
霍延泓被她引得朗声大笑起来,拖了她的手边往御苑去边道:“这一回绝不让旁人知道,你安心便是!”
云千雪心中极是疑惑,被他拉着走的极缓慢,不住的问霍延泓又是准备做什么。霍延泓也不告诉他,一路上顾左右而言他。待两人到了雍德门,便有一身民间装束的宫人托了覆着锦缎的托盘进前,向着霍延泓、云千雪两人行李请安。
霍延泓道:“换过衣裳,咱们去宫外转转!”
云千雪大是惊诧的掩唇,方才想了许多,到实在未曾料想霍延泓竟是要带着她出宫。她讷讷的掀了托盘上的锦缎,之间里面盛装着一套樱红色的袄裙,上面绣着绿萼梅,领口、袖口带着雪白的风毛。云千雪抚着那套寻常人家的衣衫,讷讷道:“出宫?”
霍延泓笑吟吟拢着云千雪的手,“是,之前就答应过你。今儿个是上元节,正好是元宵灯会。未登基那会儿,每年我都会与皇兄……”霍延泓话至此出,不由语顿,转瞬却很快的继续道:“每年京中上元灯会,满城的火树银花,极是热闹。你离京之后,仿佛还没逛过京城的灯会。”他话罢,便是催促云千雪道:“快去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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