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S市天气有些热，他离开前只穿着单薄的卫衣，等他出了机场被冷风一吹才恍然过来，燕京又下雪了。
沈宁顿时被冻得瑟瑟发抖，站在路边等了至少十分钟才等来一辆计程车。
一上车司机就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劲，担忧道：“需要送您去医院吗？”
沈宁不是脸色发青，而是一阵发红，整个人都像是被烧沸了一样，他拍了拍有些堵塞的胸口，轻微的点着头。
司机一脚油门冲出路口。
大半夜的医院略微有些冷清，沈宁被安置在输液区，冰凉的药水进入身体后，心中憋闷的那口气才稍稍散去了些许。
只是很快他又察觉出了异样，胸腹处好像凝聚着一团火，这团火一路从腹间往上涌来，他拼命的吞咽口水，意图压制住那愈演愈烈的熔浆。
“咳咳咳。”沈宁下意识的堵住嘴。
路过的护士瞧着他弯下腰一动不动，疑惑的上前问道：“是头晕吗？这几天感冒发烧太多，病房短缺，可能暂时腾不出——”
护士的话戛然而止，她甚至被吓得差点碎了手里的输液瓶。
沈宁脚边晕开了大片血迹，原本还好好坐着的人忽然像飘零的枯叶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滴滴答答。”
有水流声在回荡。
“急性胃出血已经止住，但凝血功能太差，随时有可能第二次出血。”
沈宁听着忽远忽近的谈话声，有些茫然的睁开双眼。
主治医生见他清醒过来，俯下身轻声道：“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宁眨了眨眼，“头痛，看不清楚。”
“你失血过多，视力暂时有些模糊，等血压上来就会好一些了，另外你知道自己昨晚上突然胃出血吗？”
沈宁摇头，他只是觉得胃里很烫，像是有火在燃烧，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
“你烧的太严重了，在退烧药的刺激下导致急性胃出血，下胃镜止血后已经不再出血，但你的凝血功能太差，这段时间你要特别注意饮食方面，避免二次出血。”
沈宁听的迷迷糊糊，他肠胃一向很好，小时候三餐不济都不可能犯什么胃病，怎么一个小小发烧就胃出血了？
“你的身体不适合做任何手术，尽量保护好自己，凝血障碍虽不是大病，但一旦流血不止，一个小伤口都能要了你的命。”医生再次交代道。
沈宁很晕，听到一半就忍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医生无奈的叹口气，只得安排护士多多照看这边，一旦发现回血后就要立刻处理。
沈宁昏睡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才第二次恢复意识。
比起上午时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可以出院的标准。
病房里静悄悄的，旁边的病人也在沉沉的睡着。
沈宁掀开被子，头重脚轻的找寻着自己的鞋子。
胃里不痛，就是胀的难受，他忍不住的压了压肚子。
怎么办，他好像没有力气走出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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