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芸的嘴唇又动了动，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几乎快要听不见，李立伟勉强听到她好像在说，“一个灰人。”
李立伟又看向之芸手指的方向，那里依旧空空如也，半个灰人的影子都没有。
他伸手按亮头上戴着的头灯，头灯的光线更强一些，照射的距离也要更远一些。
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走在前面的江淏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他吆喝着问，“怎么了？之芸没事吧？”
“没事，马上来。”李立伟应着，他确定自己的眼睛没出什么问题，尤其是江淏显然也没看到什么灰人，否则他早就跑过来了，哪还会这么淡定在原地问有没有事。
“之芸，你是不是走累了，看花眼了吧？那里。”李立伟又转过头去再次确认了一遍，青灰的石头反射着冷白的光，照到眼睛里有些发晕，“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那里。”之芸很固执，她坚信自己看到了一个灰人，她抬起的胳膊往前伸着，“就在那里，它正盯着我。”
李立伟顺着之芸手指的方向，索性亲自走过去确认，他相信之芸不会无缘无故跟他开这种没意义的玩笑，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李立伟踏着坚实的石板，在之芸指着的地方，左右来回转了好几圈，什么都没有。
江淏终于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他重新折返回来，“怎么了之芸，是不是累了？”
之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江淏显然看出来之芸的异常，他又问李立伟，“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立伟被他一问，倒是有些慌张起来，江淏的语气里透出些不满，就好像自己把之芸怎么了一样。
“我还没弄明白，她忽然就停下来了，说这里有个灰人。”李立伟又看了看自己的前后左右，“你看到灰人了吗？”
江淏看了看李立伟，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之芸，他也走到李立伟站着的地方，左右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这个过程中，之芸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手向前伸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江淏有些迟疑着问，“那些灰人是不是会隐身？”
李立伟不太确定他的问题到底是问谁，可之芸没理江淏，便只好接过话来，“从上一座高塔的那些灰人来看，不排除他们确实有这种能力，但是，就算是能隐身，之芸不是应该也看不到吗？”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江淏问。
“我怎么知道！”李立伟有些气急败坏，这哥们儿平时看着挺聪明靠谱的，但总有些时候，李立伟老觉得他傻的冒泡。
“它让我跟着它。”之芸忽然开口了，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越来越多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渗出来。
江淏连忙跳回到之芸身边，一把拉回她向前伸着的手臂，另一只手顺势搭在之芸的额头上，“是不是太累了？或者是饿了吗，低血糖会让人产生幻觉吗？”
江淏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咕哝着。
李立伟只觉得周围空气一下子冷了许多，虽说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的心理素质强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可这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阵发毛，可别是遇见什么脏东西了吧？
“它让我跟它走。”之芸又重复一次，她的语气开始变得刻不容缓起来。
“之芸，听我说。”江淏把脸贴在之芸面前，可之芸的眼神依旧只盯着那个虚无的角落，就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一样，“之芸，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觉，打起精神来，如果累了我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江淏说完这话，瞥了李立伟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无声的谴责李立伟，不该非要坚持到下一座塔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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