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扶起老娘,斜了眼哭得伤心的秦婉,道:“还不快些服侍母亲重新梳洗。”
林母道:“不必了,我受不起。到是我儿匆匆回来,可用过饭食?”
林子奇更是百感交集,最在意自己的还是母亲。
秦婉只得忍住眼泪,命婆子买菜做饭,为夫君加菜。
林子奇冷声问:“为何此时才做饭?”
秦婉道:“顾六爷刻的诗集送到了家中,父亲看了喜欢便命人请我过去,正赶上饭点,我便逗留了一会儿,走之前也给婆母说过。”
林子奇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正要呵斥几句,突然头疼欲裂,捂着头便跌到在地,汗将衣衫都溻湿了。
“儿啊,我的儿,这是怎么了。都怪你这个搅家精,没廉耻的小娼妇儿,成天就想着勾我儿子,瞧把他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儿苦心读书,本就体弱,那里还经得起你……”
林母扑到在儿子身上,眼泪鼻涕倾盆而下,骂的实在难听。
秦婉长这么大,何曾听过这般言语,面色涨红,耳边嗡嗡作响,恨不得撞墙明志。
倒是丫鬟慌忙道:“是不是要赶紧请郎中来。”
林母又骂:“还不赶紧去请郎中,站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以为我儿子死了,你好在找个汉子过活,不用再见我们母子两人。”
再骂下去,只怕奸夫都要骂出来了。
秦婉被丫鬟扶着呆呆坐下,小丫鬟跑出去请郎中,屋子里只闻林母的辱骂哭闹之声,林子奇早已疼晕了过去。
她再气再恨,也只能忍下。
好在郎中来得快,给林子奇扎了几针,又开了些药,道:“忧思过甚,肝气郁结,要小心养着,再犯的话,恐有头疾。”
林母忙问:“这病可耗费银钱?”
郎中道:“这病只怕要长期养着,林举人身子骨弱。”
要长期养着,自然要耗费不少。
林母便瞧着秦婉,秦婉命丫鬟付了药钱,又问:“可影响我夫君读书考进士?”
郎中犹豫道:“只要不发作便无事,在下医术浅薄,只怕不能根治,等病人醒了之后,不如再寻良医诊治。”
秦婉懊恼极了。
谁能预料林子奇何时犯病呢,若是殿试上陡然发作,惊了圣驾,只怕讨不得好。
她蹙眉苦思,上辈子可未曾听说林首辅有此疾病。
难道是寻到了良医,日后被治好了?
林子奇穷的要死,前世这娘俩只怕也靠着秦鸢的嫁妆过活,秦鸢能花得起的银子,她自然也花得起。
秦婉心中暗忖,说不定秦鸢上辈子便是花了嫁妆银子为林子奇治病,这才得了林子奇的真心,日后处处以秦鸢为重,夫妻恩爱。
既然如此,她这辈子也借着寻访良医施恩于他便是,日后也不用受这老虔婆的气。
林母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眉开眼笑,又忍不住暗骂她丝毫不将夫君的安危放在心上,但面上不显,只拉过她的手,哭道:“好儿媳,子奇的病只怕还得仰仗你了,我们来京城没几年,到何处去寻良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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