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士气低落的金军,大声说道,“金狗精兵也不过如此。弟兄们,再加把劲。打败了金狗,人人有马骑,人人有肉吃。”
董先拄着血淋淋的长刀,站在牛皋身边,高兴地说道,“老牛,这次咱们可是给太行好汉挣了口气啊。面对面,硬碰硬地干翻了金军,太行好汉头一遭。”
牛皋哈哈大笑。“老董,咱们这次下山算是下对了。”
蒲察石家奴黑着脸,提着弯刀,一连砍翻了十几个最早退回来的金兵,高声骂道,“一群怕死的奴才!你们身后还有数千大军,再坚持一下,援军就上去了,干嘛像胆小的辽狗宋猪一样抱头鼠窜。我饶得你们,我手中的刀饶不得你们。”
发泄完心中怒火之后,蒲察石家奴看着金十三,不悦地说道,“老十三,都说你足智多谋,难道对这个营寨无计可施了吗?”
金十三微微一笑。“蒲察将军,此时短兵相接,计谋派不上用场。狭路相逢,惟勇者胜。我看这几百壮士肯定是太行草寇最后的精锐了。还请蒲察将军再派五百精锐。打败了这几百壮士,太行草寇再无回天之力。”
蒲察石家奴点点头,表示同意金十三的看法。其实蒲察石家奴何尝不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是支援相州的五千骑军如今只剩下四千了。这让蒲察石家奴内心除了压不住的火气,还有一丝后怕。如果自己不是带了五千精骑,而是只带一千精骑过来,估计现在全军覆没的就是女真军了。
金十三的先见之明反而让蒲察石家奴有点妒恨。但金十三身为宗翰亲弟,更是大金国负责中原情报的谍报头子,向来可以和几个勃极烈平起平坐的。蒲察石家奴虽然贵为完颜阿骨打的驸马,但除了冲金十三发两句火之外,也不敢奈何金十三。
金十三虽然比不上大哥宗翰英雄盖世,但也是一等一的女真好汉。他早知蒲察石家奴心胸狭窄,所以也不和他一般计较。毕竟自己只是负责情报的,真正的主将还是蒲察石家奴。
随着蒲察石家奴一声令下,金鼓齐鸣,数百骑军在营墙外面纵横驰骋,把手中铁箭用抛射法射向太行义军。沉重的铁箭头从高空落下,杀伤力极大。太行义军很快伤亡了数十人。但在太行义军弓箭手的反击之下,女真骑军同样落马几十人。
女真军金鼓忽然一变,数百女真骑军齐声大喊,高举兵器,直扑太行义军。第一道营墙根本阻挡不了女真铁骑,太行太军边战边退,很快退入已经修补好的第二道营墙之后。
此时女真营中的鼓声再变,女真骑军忽然左右一分,露出中间的通道。数百身披重甲的女真步兵踏着鼓点,直扑上来。冲在前面的大将头戴铁帽子,一身金光闪闪的西域猴子甲,不是别人,正是女真万户蒲察石家奴。这次攻击蒲察石家奴下了血本,不但从数千人中选出了最精锐的五百老卒,自己还亲自上阵了。
听着让人热血沸腾的金鼓声,许久没有亲自上阵的蒲察石家奴似乎又找回了十几年前大破辽军的威风。他把手中长刀斜指向前,大声吼道,“儿郎们,随我向前。后退者皆斩,家人没为奴。”
五百女真老卒的战斗力远远胜过刚才冲阵的女真兵。差距之大,几乎就是八百壮士和其他太行义军的差距。特别是蒲察石家奴的一百亲兵,几乎是具装的重甲步兵,手持大斧狼牙棒,排阵而前,算得上是刀枪不入。
牛皋董先也看出了这次女真人使出了全力,当即也指挥全军,死守第二道营墙。但战斗力的差距并不是拼命可以弥补的。在蒲察石家奴的亲兵率领下,四百女真老卒攻掠如山,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功夫,用牺牲三十几人的代价攻破了这道营墙。
如果不是牛皋董先亲率八百壮士殿后,估计义军大寨会被女真兵一鼓击破。八百壮士的长枪阵面对蒲察石家奴的一百亲兵,几乎没有用武之地。手中的长枪戳到亲兵的重甲身上,往往会把枪尖折断。而对面亲兵根本不知不觉,依然排步而前。除了几十个特别骁勇的壮士,其他人根本对女真重甲构不成威胁。
牛皋的眼中,已经冒出火来。他手提双锏,走在最后面。蒲察石家奴长刀一指,十几个亲兵扑向牛皋。但牛皋手中的铁锏上下翻飞,不但拦住了女真亲兵的攻击,还放翻了七八个。
牛皋一边拼命,一边哈哈大笑。“痛快,杀得痛快。我牛皋活到今日,总算杀痛快了一次。”
在牛皋豪气干云的笑声中,八百壮士虽然打得吃力,但精神头一直很高,总算没有被蒲察石家奴一举击溃。他们边战边退,总算退回了第三道营墙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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