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圆木搭就。为了搭好这片营墙,相州城外原先郁郁葱葱的树林已经被砍得稀稀落落。这些几乎比成人大腿还粗的圆木极为坚固,耶律马五曾经做过试验,让几匹战马高速往上撞,结果战马撞死,营墙依然圪立不倒。
在耶律马五的笑声中,护民军终于逼近了营墙。但是出乎耶律马五意料的是,护民军并没有拿刀斧劈砍营墙,而是把那些大筐堆在了营墙之下,总共堆了十几丈的宽度。然后他们好象拿出火镰点燃了什么。再然后,数百护民军举着大盾,迅速地撤离了营墙。在撤离的过程中,又有几十个护民军中箭。其他的护民军拖着受伤的战友,跑得更快。
耶律马五大声说道,“搞什么鬼?”
话音刚落,只听到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耶律马五的耳朵嗡嗡直响。脚下的角楼摇摇晃晃。等他晃晃脑袋,清醒了一下,往营墙方向张望时,却发现在弥漫的尘土中,坚不可摧的营墙被炸开了二十几丈宽的缺口。粗大的圆木四处飞舞,趴在营墙处的仆从军血肉横飞。
一些幸存下来的仆从军大叫大喊,四处乱跑,明显是被震掉了魂。耶律马五连忙高声喝道,“回到缺口去,乱跑者死!”
可是那些仆从军似乎没听到他的喊话,依然大叫大嚷。耶律马五眼神一紧,做出杀的手势。几百骑军顿时提刀上前,把乱跑的仆从军乱刀砍死。耶律马五不知道这些仆从军因为离爆炸中心太近,早被震聋了耳朵,根本听不见他的喊声。要知道岳飞把五百个轰天雷一口气堆在了营墙根,几千斤黑火药一齐爆炸,纵然只是原始的黑火药,依然不是人力所能抵挡。
罗延庆和田满仓虽然离营墙数百步,依然被轰天雷的爆炸声吓住了。罗延庆还好一点,田满仓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喃喃说道,“老天爷,岳军团长莫非是请了雷公下凡吗?”
岳飞拍拍田满仓的肩膀,“田营长,既然雷公下凡,我们还等什么呢。”
吉倩攘臂大呼,“弟兄们,跟我冲!”手提双锏,一马当先杀向缺口。在吉倩左边,正是他的未婚妻,猛女花如玉。吉倩右边,却是刚刚投过来的猛将罗延庆。三千骑军紧跟三位大将,蹄声如雷,卷向金军大营。
岳飞见岳亨提着手中枪,一脸的跃跃欲试。不由笑道,“亨弟,你是斥候营统领,不要总想着上战场和敌人死拼。你的首要任务是侦察敌情。”
岳亨急切地道,“大哥,二百斥候已经撒出去了。你就让我们上战场吧。我这些斥候虽是老兵,但很长时间没和金狗打过了,我感觉武功都有点退步了。”
岳飞用手中铁枪,一指金军大营的角楼,“亨弟,看见了吗?金狗耶律马五就在那里。领着你的人,给我生擒此人。”
岳亨双手抱拳,大声应道,“得令!”领着一百斥候老兵,迅速跟了上去。
轰天雷爆炸的响声同样也吓了站在相州城门上的赵不试一跳,差点一不小心栽下城墙。一个晚上没睡的赵不试双眼通红,但脸上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情。
他用手指着金军大营,大声叫道,“岳将军开始进攻了。我们不能站在城墙上,坐观成败。金狗围我相州久矣,今日终于轮到我们反击了。”
让赵不试有点失望的是,城头上的守军一听说要出城反击金军,眼中竟然还有些许畏惧之色。没办法,他们全是乡兵团练,又被金狗围着打了几个月,早把胆气打丢了。让他们在城里敲敲战鼓,搞搞佯攻还行,让他们出城,确实有点为难他们了。
此时赵不试的一个幕僚忽然大声说道,“各位将军难道还怕金兵吗?城外的岳将军深通道法,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召来天雷,消灭城外的金兵,自然易如反掌。知府大人派你们出城反击,不是为了帮助岳将军,而是为了让你们落点功劳。你们听听那响声,除了天上的雷公,谁能弄出那样的响声!再不出城,金兵就被岳将军杀光了。赵知府又怎么好在战后为你们请功呢?”
不得不说,这个幕僚的鬼话反而鼓起了城上守军的战心。这些乡兵团练,多是农家子弟,深信鬼怪神佛。既然城外的岳将军能召天雷,自然也能护佑他们。既然如此,老子还怕什么呢?
赵不试乃是儒生,向来不语鬼神,见幕僚满脸鬼话,很是生气。正想训斥这幕僚几句,却见守军纷纷提起兵器,在几个军将的率领下,下了城墙,打开城门,一窝蜂向城外拥去。
幕僚微微一笑,“赵大人切莫怪罪,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借岳将军之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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