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洲,领荆国。
林外一声狼嚎,凄厉的声音震得禁军将士头皮发麻。为首的几位兵士看着爆冲而来的妖狼,握着长枪的手颤抖着,但却不曾后退半步。
“杀!”
在前的金甲兵士齐声大喊,刀枪前插。口中大喊着,眉眼却是闭着。心知不是妖狼敌手,这些勇者已经准备好面临死亡。
一阵微风吹过,许久过去,闭着眼睛的几人却始终未曾感受到疼痛。睁开眼时,发现身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袍男子,而不远处那只影狼已然身首异处。
包括利廷侯在内,所有人看着那黑袍背影,一时间有些恍惚。
惊愕还是惊喜,欢喜还是悲凉,道不清晰。
他们只看见一道水蓝色的细长水刃自上空飞落,无声间,就将那影狼头颅斩下。再一眨眼,眼前的黑袍男子身影已自空中飘落。
“多谢上仙救命之恩!”
微愣之后,众兵士齐齐拜倒在地,有些年纪尚轻的甚至已经流出了泪水。凡俗自面对妖兽的绝境中得生,无异于经历一场死亡。
那着黑袍之人回首瞥了身后诸人一眼。微抬着眼,利廷侯看见那少年面容,惊讶的同时似是觉得有些许熟悉。
只是一眼,少年即又向那妖兽看去。伸出左手隔空取出其体内一枚紫色妖丹,将之收入元戒后便欲离去。
利廷侯看着少年伸出左手,转而看向其右臂处,果真如他想的那般空空垂下。见少年欲要离开,利廷侯当即喊道。
“墨上仙!”
正欲御空而起的少年驻足,侧身看向看着他的利廷侯,剑眉轻蹙,没有说话。
“敢问可是墨上仙?”利廷侯抬首问道。
“没错。”
看了看那男子,阙封印象中并未见过。不过想来若是听过他昔日的传闻应当也不难认出,毕竟自己缺了一只右臂。
“都起来吧。”见众兵士依旧跪着,阙封说道。
利廷侯与众禁军闻声站起,随后向少年快步走来,于阙封身前站定,利廷侯再度躬身作揖礼,道。
“在下商云,是陛下禁军之统帅。半年前在朝日城有幸见过上仙神容,只不过当时上仙身处昏迷之中。”
阙封了然颔首,看了看四周的人兽尸首,轻皱着眉问道:“既是禁军,不在皇城,来此做甚?”
“公子有所不知,朝日城那日妖乱之后,陛下命我留守一月处理后续事务。只是后来因为兽潮,路途危险,就一直不得归京。”话至此处,利廷侯面色不禁又变得怅惘。
“兽潮?”
不知为何,听见这兽潮二字,阙封心间突然一颤。
“公子不知道吗?这兽潮涌起至今,已是有半年时间了。”利廷侯疑惑地看着少年,不解他为何连兽潮都不知晓。
见利廷侯十分疲累的模样,阙封道:“坐着说吧。”
二人坐定,他方才继续道:“这半年间,我一直都在闭关修炼。”
“原来如此。”利廷侯轻叹一口气,随后将尼启巨森兽潮南涌之后的青云洲现状简述于阙封知晓。
有兵士在旁点燃火堆,随后也纷纷坐下暂作休憩。一行百人听着阙封与利廷侯对话,其中不少似是想起往事,伤心哽咽。
得知兽潮致使青云洲五国数十城市被毁,无数凡间百姓死在妖兽凶兽之手,至今犹不得安宁。阙封的面色虽然平静,心中却是有惊涛骇浪掀起。
无论是时间还是妖兽作乱,其间种种似乎都表明这兽潮与他脱不了干系。
冰羽金雕,栖息于山林高寒之地,与尼启巨森的环境倒是相应。只是,鼎盛不过悟圣之阶的冰羽金雕如何能发动如此声势的兽潮?
莫非说,自己来到这源界之初,就已经招惹了圣尊阶别的妖兽?还是那冰羽金雕之上另有高阶妖兽存在?因其子嗣死在人间,为报复而发起兽潮?
“咳,咳……”
“上仙怎么了?”利廷侯讲完大致,竟是见少年突然俯身剧烈咳嗽了起来,还以为他身上有伤,急忙问道。
即使疑惑诸多,但此时的阙封已经被心中沉重的愧疚与罪孽感压得喘不过气来。若当真是因为他致使这凡间无数生灵命丧,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与偿还的。
他只觉撕心裂肺的痛,竟是咳出血来。
“没,没事。”阙封弓着身子,抬手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迹,缓了许久方才重新直起身来。
因为有意施展了幻术遮掩,一旁众人并未看见少年咳出的血。而即使幻术散去,夜里也不会发觉那黑袍上突然沾染的血迹。
“上仙身上可是有伤?”利廷侯问道。
“没有。”阙封淡笑着说道。
那一道伤,名为心伤。
“你们陛下在皇城吗?”阙封问。
见阙封似并无大碍,利廷侯也就没有再多想,闻言道:“陛下尚在京中,不过也可能正在外猎杀妖兽。”
如今城外兽群游荡,讯息传达并不通畅,很多他也不知晓。
阙封轻轻点头,起身看向东北方,说道:“此处离朝日城足有百余里,你们怎么到这来了?”按理说身为凡俗,即便猎杀凶兽也不应走出这般远。
“不瞒上仙问起,我等是被兽群追赶至此处的。”利廷侯起身道,四周的兵士也随即站起。
“这些妖兽凶兽非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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