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回答才像话……毛文龙抚须道:“所言属实?”
陈继盛信誓旦旦道:“回两位大人,卑职所言千真万确!”
“张盘可以作证。”
张盘迎着陈继盛诚恳的目光,硬着头皮不甘地点了点头。
刘俊见状都有些忍不住要笑出声了,不过他表情管理早已臻于化境,这种时候都是他看穿别人心思,没有被别人看穿的道理。
毛文龙似是自言自语道:“两千人的鞑子小部落,其中三成青壮,一成多些的披甲,其他的都是牛羊辎重,还有老弱累赘。”
他转过头直盯着刘俊道:“二弟,如此的话,似乎可以一战呀!”
原来你打着这个主意,是想到我这儿借兵立功呢?
刘俊食指轻轻地敲打着茶几的桌面,故作疑惑道:“冬天时孛罗埚一战,巴拉乌尔手低下两千多人马可全部都是青壮。”
“陈兄弟二人是不是看错了?”
毛文龙连忙替陈继盛解释道:“二弟有所不知了。”
“冬天时巴拉乌尔入寇,那是裹挟了其他许多小部落的,麾下可不全是自己的人马。”
“但这次,看起来是他在部落里争权落了下风,正带着自己的势力逃难呢。”
“兵力当然不能和入寇的时候相比了。”
毛文龙怂恿道:“二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咱兄弟端了这窝狗鞑子吧!”
毛文龙的小心思刘俊现在是门清了。
不过他并不因此感到生气。
自己的新兵也确实缺乏实战锤炼,如果真是痛打落水狗的话,倒也不妨试试。
刘俊心里也是一动,略微迟疑道:“擅开边衅,罪过不小呀,况且我部多是步兵,东昌堡距离我们近百里,鞑子又在东昌堡二十里外。”
“倘若贸然出了边墙,被其余鞑子发现,届时恐怕走不及了。”
毛文龙大手一挥道:“这伙狗鞑子冬季的时候还入寇过,后来朝廷责问,乌济叶特部的头人还辩解说什么都是些不受约束的叛民,与他们不相干。”
“那咱们这回捉到杀了,那也只是一些鞑子叛民,自然也与乌济叶特部不相干,谈何擅开边衅?”
“只是倘若二弟手底下大多是步兵的话……”
毛文龙拧眉苦思起来,明末卫所军作风涣散,一日行军仅仅十余里也属正常。
他想刘俊部下虽说有大量家丁,身体素质和纪律性都强得多,但行军时难免还得受其他普通军户的拖累。
这一来一回,恐怕得在边墙外面逗留近一天的时间,确实有不少风险。
刘俊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心动,其实经过系统的训练,边墙外行军二十里,对他的部队来说,不过要用区区一个时辰而已。
只要夜不收侦查得力,几乎没有什么风险。
不过如何带着大批的部队跨越辖区北上,悄无声息地到达百里外的东昌堡,倒是个难以遮掩的问题。
如果可行,那预定的剿匪计划,刘俊觉得完全可以先往后放放,毕竟有鞑子作陪练,可以暂且让土匪们再安生一段时间了。
只是建奴作乱,朝廷已是疲于应付,对待西虏蒙古便以款议为主。
边境冲突中,绝不开第一枪几乎成为政治正确,擅开边衅这个问题,倒并非如毛文龙说得这么轻巧。
正当刘俊和毛文龙双双坐在位子上拧眉苦思的时候,陈继盛忽然开口道:“两位大人,卑职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得到毛文龙的允许后,陈继盛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无他人,便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刘俊听后眼睛一亮,毛文龙更是大喜,道:“如此这般,既没了擅开边衅这个罪名,也不用冒险跃出边墙了!”
“二弟,你觉得可行否?”
刘俊又想了一下,终于对着二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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