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道:“暗桩死了,这个目前还没查清楚。”
刘俊不满地看了李顺一眼,对方立马缩了缩脖子。
刘俊皱了皱眉头敲了敲桌面,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顺道:“要通知杨大哥那边,让把流民营围起来吗?”
刘俊又看了他一眼,李顺小心道:“卑职担心有人想要挑事。”
“是该防备一下,但你这等处置方式,太过简单。”
“堵不如疏,反正银子有了,不必再耽搁。”
“你回去叫王富贵过来。”
李顺答应一声,刘俊又道:“跟参谋部说,让杨端和带着甲司到流民营靠近榆林铺一侧夜间演习,要举篝火。”
“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要让流民觉得我们在针对他们,但也让想闹事的人有所顾忌,不能妄动。”
“过了今夜,他们就乱不起来了。”
李顺得令,赶忙急走安排去了。
这一夜,甲司的呐喊之声直吵到凌晨破晓时分。
臧大星几人胆战心惊了半宿,见战兵们一直没有过来,这才断定事情没有败露。
但他们实在不想再过这等担惊受怕的日子,纷纷决定要加紧勾连,明日早粥之后,就分头串联,最早明晚,最迟后晚就得抢了榆林铺。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完全大亮。
流民营靠近榆林铺前面的空地上,慢慢就聚满了人。
这些流民每天都按点出来排队领取稀粥,在清早的冷风中舔干净碗沿最后一点残渣后,便又转身穿过到处都是粪便的营地,钻进自己四处漏风的小窝棚里,躺下睡觉。
很多人都饿得抬不动腿了,四周刚破土的野菜也早被挖光,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撑到榆林铺下一轮招人。
每天都有病死、饿死的,榆林铺在流民营里也安了人,发现有死人,便及时招人将尸体掩埋,防止发生瘟疫。
很多人都盯着这个活儿,心里计算着哪个快死了,到时候好及时上前帮忙,事毕还可以领到三个大馍馍,算是极其奢侈的东西。
以往榆林铺修桥铺路,需要短期的人手,都会从流民营里招一部分,用完即辞的那种。
这虽然比不上直接入堡的,但也是个好差事,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可最近两月,不知为何,却几乎没有这种好事了。
这一天,流民们又自发地排起长队,刚好有成群结队的榆林铺军户出堡干活,他们虽说也个个穿得破旧,但都整洁干净,人人脸色健康红润,远远的都能看到脸上幸福满足的神情。
流民们羡慕地盯了一会儿,他们认出其中好些人两个月前还跟自己一样窝在这里,这才多少光景,完全变了样了。
“狗日的徐三仔,出息了。”一个流民抬眼看到其中一个熟人,喃喃自语一声。
对方刚被选上那几日,出来遇到时,还答应过以后给自己带些干粮。
但是才带了几回,自己再在旁边叫他时,那狗日的就光顾着闷头走路,全然不瞧自己一眼了。
“发达了呀。”那流民长叹一声,顺着队列稍稍往前挪了一小步。
前面的人被他一挤,回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挤了,前面一点都没动。”
“今天不知怎么的,还没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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