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海家添了个孙子不过三日,农村没有洗三的说法,一般办的是满月酒。
张季宁给村里家家都送了红鸡蛋,他也当爹了,脚步轻快,满脸喜悦。
族人收到红鸡蛋后,时不时也来送些菜什么的当回礼。
除了方盈皂坊请的几家人之外,真正生活富足的族人不多。
不管什么回礼,张明海都收得很开心,礼轻情义重。
十二,天晴,一大早,方盈拿菜刀出来,正要去后院捉鸡出来杀,弟媳坐月子,每天至少要杀一只鸡。
正在此时,六婶婆满脸怒气抱着一只大鹅走进院子,鹅被她放在地上一动不动,鹅头摆在翅膀上。
方盈怎么看都觉得诡异,这是死鹅吗?回礼送死鹅太不吉利了。
“六婶婆,你这礼也太重了,我们家受不起,你拿回去吧。”
方盈以为六婶婆是来送回礼的,马上开口拒收。
“我不是来送礼,是来找你儿子算账。”六婶婆看到方盈手里拿着菜刀,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重,惹怒手里拿刀的人,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设想。
“我儿子做什么了,让您这么生气?”
方盈实在想不出来和地上的鹅有什么关系。
在方盈的教导下,两个儿子就算再顽劣,也不敢把族人的鸡鸭鹅弄死,最多也就追着玩一下。
“从昨天晚上我把鹅找回来,一直是这样了。”
“什么意思?这鹅还活着?”方盈觉得自己错怪人了,想走近过去看看鹅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还活着,但是呆了,傻了不会吃喝,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
六婶婆的怒气慢慢消下去了,语气有些无奈。
想想就算鹅死了,也不是方盈的儿子直接弄死的,最多只能说是个诱因。
是鹅呆了傻了不知道吃喝,自己饿死,完会把账算到别人头上,道理上确实也站不住脚。
“张仲元,张仲华,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出来!”
方盈扯着嗓子喊两个儿子,儿子越大越无法无天了,小的时候多乖巧听话。
两兄弟从房里走出来,慢慢挪近方盈,在方盈就算想打也够不着的地方停下,双脚做着随时逃跑的姿势。
两兄弟头低低不敢看地上的鹅和六婶婆。
看到两兄弟这个表情,方盈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鹅变成这样和这两儿子有关。
“说吧。怎么回事?”方盈看两个儿子你推我,我推你:“一人做事一人当,男子汉都没有一点担当吗?”
张仲元视死如归般看着方盈:“娘,鹅变成这样,确实是我和弟弟干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方盈给两个儿子辩解的机会,不会轻易下结论。
“这鹅天天追着弟弟要叼他,虽然他不叼我,不过,有时候路过我身边,没注意它时,它就在我鞋面上拉泡屎,真的太讨厌了。”张仲元毫不掩饰对这只鹅的厌恶。
方盈心里已经笑翻了天,但是六婶婆在这里,她不得不故作严肃地问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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