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寿说罢便朝着李推官磕了三个响头,神情中带着几分惶恐,还有几分黯然。
李推官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次倒没说阿寿撒谎,因为阿寿的表情太真挚了。
“那杨妇呢?若说你是和苏轶昭一起进的斋舍,那之前那一趟,有无人证?”
李推官又将视线投向了杨妇,审到现在,他的脑子都成了浆糊。
他觉得每个人都有可疑,到底谁说谎,他是真的不知了。
“民妇早上卯时不到就来送了热水,因为祝公子有早上沐浴的习惯,当时还是他给民妇开的门。将热水送进去不过用了几息的时间。”
杨妇似是在回忆,随后倒是想到了个证人。
“哦!对了,隔壁斋舍的公子可以作证,因为民妇还给他带了朝食。”
“来人!传蒋浩生进来问话!”
李推官立马传唤了二号斋舍的蒋浩生,此人若是证实杨妇所言非虚,那杨妇就能排除了。
苏轶昭打量了妇人一眼,随后就将视线投向了某一处。
却见那人正盯着前方出神,并没有发现苏轶昭的注视。
蒋浩生很快就来了,他证实了杨妇所言不假。
“可否请蒋师兄将早上的经过详述一番。”苏轶昭连忙问道。
蒋浩生点了点头,道:“早上杨婶子在敲隔壁的门,连敲带喊了两回,那边才开门。动静不小,我本就浅眠,惊醒之后,我听到了开门声。”
“我知道祝师兄的习惯,早上要沐浴,而杨婶子一般都会将我的朝食一起带来。于是我起床打开门朝那边探了一眼,正巧见到杨婶子进了屋。”
蒋浩生说地很是连贯,继续道:“我知道她一会儿就会过来,因此进屋之后并未将门关上。果然她片刻之后,就送来了食盒。”
“那你之前为何不说?此事可关系到杨妇是否清白。”李推官闻言皱眉问道。
蒋浩生有些羞赧地道:“刚才差爷问的是卯时到辰时初发生之事,学生便以为无关紧要。”
他说完之后还犹豫了一瞬,又道:“学生实在惭愧,因着怕牵扯其中,便没有多言。”
“那杨妇就可以排除了。”李推官抚着胡须,点了点头道。
“可其他人依旧有嫌疑,你们三人都进过斋舍,都说自己没有杀人,却无人证。”
李推官直接忽略了洛卿,此子有山长作保,除非拿出确凿的证据,将人羁押在案才成。
至于苏轶昭,他嘴上说着有嫌疑,但苏轶昭身量瘦弱还矮小,他心里是直接忽略的。
苏轶昭突然上前一步,朝着李推官行了一礼。
“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刚才在锦墨中查出含有朱然粉末之事?”
李推官这才想起来,不禁连连点头。
“学生以为,嗯!既然在锦墨中添有朱然粉末,那势必身旁会有女子在吧?否则他一人,不大会有这癖好!”
张维看着苏轶昭一个小小的人儿说起这事一本正经的,顿时觉得好笑。
这小子知道朱然的用途?现在的小儿这般早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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