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三太太也得了消息,正在与身边得力之人商议。
“算小七识相,否则此次定不轻饶他。”对于一个庶房的庶子,三太太可不会留情面。
老四在家什么地位,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别看婆母平日里对老四极其纵容,可实则却不然。后宅妇人的手段,她还能不知道?
“二丫头心气儿高,想攀高枝,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此次她行事如此鲁莽,惹了老爷厌弃。等之后的嫁妆,随意给些就成。”
那个陆遇怀,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三太太更是瞧不起,给些嫁妆都是给了体面了。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赵妈妈问道。
“不定还能怎么着?话已出口,不好反悔了。等那陆遇怀的母亲到了京城,李媒婆自然会办妥。”
这就是要等着陆家来上门提亲了,赵妈妈明白了意思,就和大太太商量了起了二姑娘的嫁妆来。
“我这里有份清单,你叫你家长子去帮着采买。记住!不能丢了咱们苏氏的脸面。”
三太太看了一眼赵妈妈,赵妈妈立刻会意。这就是要体面,还不能多花银子了。
照理说,世家嫁女,那嫁妆都是儿时慢慢积攒起来的。
二姑娘这样的庶出,姨娘又人老珠黄,不得老爷喜爱了,还不是任由太太拿捏?
她打开扫了一眼,果然!都是外表看着体面,内里却无大用的东西。
不听话的庶女,有的是手段打压。
苏轶昭回了府,先去正院和正房处请安,老太太说是身子不适,并未让她进去,就打发她离开了,连面都没见着。
她也懒得去与老太太虚与委蛇,不见更好,她还乐得轻松。
至于嫡母唐氏,今日依旧是板着个脸,将她训斥了一番,而后才给放行。
“该不会是到更年期了吧?这渣爹也真是的,好歹也陪陪人家,听说更年期的女人更需要理解和呵护。”
苏轶昭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嘀嘀咕咕,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虽说不愿与唐氏置气,可每日听到的都是训诫的话,也确实挺不爽的。
明日就是沐休日了,也不知苏文卿要带她到哪里去。
原本明日她想找机会去看看铺子开张情况的,也只能先搁置了。
次日一大早,忠伯就来了苏轶昭的院子。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只见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给少爷拿一身素净的衣裳!”忠伯对着月秋吩咐道。
月秋有些疑惑,而后应了一声。
她拿起一件鸭卵青的小立领右衽长袍,见忠伯并未多言语,这就心里有了数。
给苏轶昭戴上蟹壳青的发带,又从匣子里取出一枚雕刻祥云的白玉佩挂在腰间,整个人显得十分素净。
苏轶昭很是疑惑地坐上了马车,穿得这么素净,难道是要去祭拜?
“父亲!咱们是要去干什么?”苏轶昭疑惑地问道。
她同时打量着苏文卿的穿着,发现对方一身银白色的交领外袍,领口和袖口都加了黑边,也是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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