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问,竟然没有张贴?”
苏轶昭抬腿走了过去,发现最后一张果然是空白的,只是下方用朱笔写道:“此篇对本朝朝政过甚其辞,略有愤世嫉俗之嫌,不予取中。”
“不予取中?原来如此,这少了一篇,也难怪会屈居第二了。也是因为之前的文章实在出彩,否则这次乡试还真悬了啊!”
有的考生恍然大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刚才的疑惑,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欸~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是少年人言辞犀利一些。”
有人看了一眼还很稚嫩的苏轶昭,倒是帮着说了句好话。
还有人正在惋惜,若是这最后一篇没有问题,那解元可不就是苏轶昭的囊中之物?
“过甚其辞、愤世嫉俗?”苏轶昭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文章,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只是提了几点苛政的要害,都没有拿本朝举例,怎么可能愤世嫉俗?
若说是文章做地不够好,苏轶昭输得心服口服,可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就不乐意了。
这批语可轻可重,若是某些官员胡搅蛮缠,那她的前途就都葬送了。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要抹杀她所有的努力,这简直是荒谬。
即便是以少不更事为由,可日后入了仕途,说不定还要被人拿来诟病。
孟令溪看向一脸凝重的苏轶昭,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若是苏轶昭最后不出岔子,那这解元就是苏轶昭的了。
只是,看着苏轶昭面色凝重,他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突然会想到早上收到的信函,信中老师好似对自己成为解元很有信心,他突然心中一惊。
“怎么回事?”苏轶珏低声问道。
苏轶昭摇了摇头,“五哥以为我会不知这些?祖父时常教导,对朝政不可妄言,且这还是考试。”
“何意?”苏轶珏皱眉,而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孟令溪。
只见孟令溪神色比他们还凝重,右手还紧紧抓着衣摆,不知在想着什么。
见着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苏轶昭思忖片刻,而后对众人道:“诸位同窗,此番是在下不对,岂可妄议朝政?”
众人闻言便点了点头,这认错态度还是好的。
“考官大人对在下宽宥,还给了这么高的名次,实在惭愧。”
不远处有一名身穿玄衣的男子紧张地盯着苏轶昭,一听苏轶昭的话,顿时松了口气。
“诸位想必也想知道在下的文章,今儿个在下就默写出来,免得日后大家不知情,犯了忌讳。这算是对众人的警示,只咱们在场的考生传阅,还是不要外传了。”
“好!苏七公子有大义,咱们在此谢过!”众人纷纷附和,而后对苏轶昭又加深了好感。
或许这少年真是一时想岔了,毕竟是少年人嘛!能知错就改就成。
有机灵的考生立刻将自己的文房四宝贡献出来,众人就在槐树下,将苏轶昭团团围住。
远远望着这一幕的玄衣男子立刻脸色一变,而后朝身后招手,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
孟令溪没有上前,他看着苏轶昭面色晦暗不明,心中有些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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