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离我佛可就远了啊!”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邬思道大笑之后,端起酒杯说道,“十几年了,很少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素王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
“小僧乃真心辅助素王,成与不成,只有天知道。”
苏元再次双手合十,显得十分慈悲,身上的一身黑色僧袍,却让他看起来有些邪异。
歌舞开启,苏元的目光便毫不忌讳的迎了上去,完全没了佛性。
“来,大师,为你的真心,喝一杯,你应该可以吃肉喝酒吧!不会也是庙里的素和尚吧!”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好一句‘佛祖心中留’,对了大师,我能见你心中的佛吗?”
“佛只度有缘人。”
“缘?”
邬思道不再想了。
他一人,来去天地间,何须什么佛法?
王图霸业四人之中,唯有他还是孤身一人,纵使是整日寻欢作乐,却连个子嗣都没有。
天地待他有些薄了。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与佛很有缘。
可是他真的想要一个自己的‘根’啊!
想到这里,他的酒气就更重了。
迷糊之间,他似乎看到了苏元那一双有些狭长的邪眼,正在盯着他看。
他挥手道,“大和尚,不必看了,我若想去,便去了。”
“小僧失礼了。”
正在此时。
大帐之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赵斌。
苏元见赵斌走进来,直接翻身从帐篷的一侧缝隙里窜了出去。
那缝隙只有两指宽,却还是挡不住他要走的身。
邬思道顿时来了精神,刚刚的酒气一扫而空,盯着条缝说道,“佛家秘密很多啊!连软骨头都能练出来,当真是厉害啊!”
沉思之间,赵斌走了进来。
“国舅爷不在应天府,何故跑来我这里呢?”邬思道不解道。
赵斌一屁股坐下道,“昨夜,陛下与大皇子夜谈了一宿,值夜的太监说,他们在聊国事。”
“喝酒不?”
“我喝什么酒?”赵斌气急道,“若是大皇子真的归来,太子就危险了啊!”
“米酒啊!军中可没有落月酒楼的千金酒,国舅爷将就着喝吧!”
嗯?
这图先生怎么突然如此了?
赵斌心烦之间,将舞女和乐师都赶了出去,开口道,“邬先生,我来此的意思,你也明了,你为何丝毫不上心呢?这不是愧对皇后和太子的嘱托吗?”
“嘘!”
邬思道示意赵斌停下。
随后。
差人询问了一番,得知苏元已经离营之后,才说道,“国舅爷是在担心什么?”
“肯定是太子被废之事啊!”
“大皇子也是您的亲外甥啊!国舅爷不一碗水端平,却要厚此薄彼呢?”邬思道不解道。
赵斌眉头一皱道,良久才缓缓说道,“大皇子太聪明了,若是他回归,我日后一定不会好过。”
“我们的太子,也是除赢煜陛下外,少有的俊才啊!”
“太子固然卓越,可总归差点儿意思,为了一个女子,就对皇兄起杀心,此等肚量,反而好控些。”
闻言。
邬思道脸色一变,道,“太子心事,国舅爷为何知晓?”
太子在大乾的势力,都是皇后在操控,用的是太子的名义。真正的太子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听国舅爷的话,他与太子有其他暗谋?
赵斌也知因心急说了不该说的话,便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自己胡乱猜的。”
拙劣的谎言。
见国舅爷不说,沉默良久的邬思道,说道,“大皇子身上的病,本来用神药就能根除,是你搞的鬼?”
“.......”
赵斌苦笑一声道,“不愧是图先生,一言便猜中了,确实是我下的。”
邬思道当即伸出手,“烦请国舅爷交出解药。”
“没有。”
“没有?还是不想给?”邬思道喝问道。
他再也顾不得赵斌的国舅爷身份了,若是吴独修身死,那他们四人当初的谋划就落空了。
以洛小粒的聪明,定然是能猜出凶手是谁的。
到时。
因为师兄吴独修的死,一怒屠了大乾,什么底牌就都没了。
想到这里,邬思道不由对赵斌的愚蠢而生气,“此事非同小可,大皇子就是死,也不能死在皇氏的手中,你不会连这点儿都看不明白吧!”
“毒师亲自调配的绝毒,连毒师本人也没有办法解。”
“海外来的那位?”邬思道面色肃然道。
“是的,年前来找的我,给了我毒药之后,就离开了,如今已经不知去向。”
邬思道放下了手,蹲坐在地上,一手扶着额头,一手在地上写画。
在思考变数的事情。
赵斌自然是不敢再打扰了。
如此绝密之事,一旦泄露,他的九族,除了皇后一脉的人外,都得死。
况且,皇后还知道此事,是他与太子一起谋划的。
一旦知晓。
以皇后的秉性,肯定会亲自送他一程的。
只能等邬思道想奇策了。
关于江南之事的谋划,邬思道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两个时辰后。
天色已经渐黑,邬思道终思考完了,长舒一口气。
有些眼晕的被赵斌扶着,斜躺在了一旁的桌腿上。
“先生可是有应对之策了?”赵斌忙问道。
邬思道看了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国舅爷,心里恼怒万分,却也无可奈何。
缓缓说道,“按照原计划进行。”
“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先生不是说.......”
“借用皇氏的手杀掉大皇子,若是洛小粒一怒,发觉此事,一定会引来洛不教留下的后手报复。到时,大乾就算不灭国,也肯定会成为番邦小国和大齐的猎物,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邬思道解释道。
赵斌哑然。
顿了顿,道,“洛不教之女真有那么厉害?”
“她或许有些拳脚和才智,但还不足以抗衡一国,怕就怕南国胡来。一旦他们破釜沉舟,将毒释放到大乾,试问,大乾多久才能自然净化毒气?”
“这......”
“南国被毒气侵染,千年过去了,依旧还未完消。”
“先生说一下对策吧!”
邬思道长叹一口道,“其一。这军中应该有你的人吧!给他们一个将军当当,到时在打乱之后,让他们善后,把关于我们出现此地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有,这点儿我完全可以做到。”赵斌眼中显现出了一抹寒光。
“其二,立即消除与太子有关的任何证据。并亲近大皇子,若有必要,送钱送女人,都可以。”
“我知道他好钱。”
“其三,我们要立即赶往河阳县,并在素王进攻河阳县时,摆出一副与陛下和大皇子共死的样子。”
“到头来,谋划终究成了空壳啊!可怜的太子殿下啊!”赵斌哀叹道。
“江南之事完了之后,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太子该掌权了,到时河西之地存活的军队,也可以去投效,并不会削弱太子,反而会让他更强。”邬思道笑道。
更强?
赵斌不解地看向邬思道。
“到时,需要太子去西征了。”邬思道说道。
“西征?”
“对西南以南的南国,施加横向压力,当然,这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先顾眼前吧!”
二人简单吃了一点儿,任命了一些新的将领,代替铁氏兄弟,管理河西的大军。
之后。
星夜朝着应天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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