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斌那日来找自己问难民的策略,其实早就有了打算。
那就是将难民放到河西。
等素王反了之后。
难民之中的有心人,肯定也会应声而反,与太子的军队杠上。
不需要抵挡太子军太长的时间,只要给素王争取到一定的时间就行了。
奇怪的是.......
赢煜皇帝应该也能想到这一切,为何还要如此布局?
吴独修不解的看向赢煜皇帝,道,“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
“朕早就听闻,你有一条暗道,到时,借助你的暗道,带朕逃出应天就行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大功一件?
确实是大功一件。
好大的功啊!
吴独修惊的后退了一步,心里已经乱了。
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他为何还要为自己布局?
一定要灭南国是吗?
“呵!”
应天府救驾,太子军迟援,一功一过,他都完胜太子。
直接打压了太子一脉,再确认他的大皇子身份,又有西南龙行的军队护道,整个朝堂之上,谁人敢说一个‘不’字?
如此天功,他如何能要?
“臣已经说过,周先生去了徐州,那密道之事,素王应该也已知晓,这条道走不通,请陛下另择生路。”
“那就只能等死了啊!”
“您就没有其他后手?”吴独修无语道。
赢煜皇帝想了一下,指着吴独修说道,“朕的后手,就是你。若是真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你没办法救下我和你母后,你就是不孝。所以,朕的所有宝,都压在了你的身上。”
“.......”
“好了,该去太和殿与朝臣们一起商议国事了,龙舟也已经到行宫,各部大臣也都到了。一会儿会很热闹的。那条水路,朕很喜欢啊!一起去上朝吧!让你看一看朕的大乾臣工们,是否会为朕寻一条生路来。 ”
“是。”
.......
龙舟抵达河阳县。
顺着龙渠,直达行宫之中。
负责行宫总宿卫大权的是龙檀。
他早就立闸门口,等待了。
只等龙舟一到,便指挥士兵们手动放开闸门。
闸门两侧各安置有两个粗大的轮盘,轮盘都有一条粗大的铁链,与闸门连接。
转斗轮盘,收缩锁链,就可以使闸门打开。
高达七八几米的闸门,在上百人的合力下,缓缓打开了。
龙舟顺利通过之后,再一点点的下放闸门。
等龙舟进入之后,在放水,使得水位缓慢降低,到达与宫内湖的水位一致时,再来另一个闸门,进入行宫之中。
整个过程。
利用的就是宫内湖与龙渠之间的水位差。
如此设计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一旦大坝损毁,就会导致河水倒灌行宫。
这些问题赢煜皇帝也都想过,只是碍于无人能撼动如此巨石,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可现在却是不同了。
他彻底了解了火药的威力,自然也惊惧被淹没之事。
为此。
他让龙檀亲自守护这个地方,以此来避免此事的发生。
龙檀也知事情的严重性,便日夜不敢深眠,持戈以待。
等船靠岸之后。
迎下各部抽调出来的随行官员,龙檀就又回去值守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龙权去做了。
“给我大人请,陛下有吩咐,诸位大人们到来之后,可以先用膳。”龙权开口道。
吃饭?
吃什么饭?
南国都已经反了,还有什么心思吃饭?
六部大臣都是一阵焦急。
工部尚书出列道,“国事危急,先谈国事,再去果腹也不迟。”
“那大人们请随末将前往太和殿。”
“有劳龙权将军了。”
“分内之事罢了。”
一众官员,随着龙行穿越过大半个行宫,见到了赢煜皇帝来说见的玻璃、瓷器和红衣大炮。
都是一阵的好奇。
只是。
龙权是将军,不喜欢多说话,这让一肚子疑问的众官员,都触了霉头。
太和殿内!
江南官场的官吏站在右边,后来的京城官员居左站着。
赢煜皇帝坐在正上方松软的龙椅之上,一阵舒坦,微微闭目享受着。
他敢说,这是他坐过的,最舒服的龙椅了。
“众爱卿不辞辛苦随朕南下巡视,受累了啊!”赢煜皇帝开口道。
话音刚落。
一头发虚白的老头儿站了出来,“陛下,南朝小国入侵我大乾,打着为公主报仇之旗号而来,在其国内收拦了民心。如今背上犯我河山,来势凶猛,还请陛下早日定下平叛之人,前往西南之地安抚民心,祛除敌寇,还西南之地一片安宁。”
赢煜皇帝看向说话之人,原来是工部尚书裴元裴大人啊!
“裴爱卿也同意打?”
也?
裴元心里一愣,脱口而出道,“还有谁?”
“国舅爷啊!他也建议与南国打一场。”
啥?
与吴独修一起站在最后面的赵斌,直接懵了。
他可什么也没有说啊!
天地可鉴的。
陛下这是拿自己当枪使呢?
不过,想想也好。
西南之地与南国打起来,应天这边起事就更方便了些。
于是。
直接厚着脸皮出列,道,“臣认为,西南乃京都之身躯,若是身体丢了,则作为头的天南城则危。臣建议,打。”
裴元望着一脸正色的国舅爷赵斌,心里嘀咕道,“奇怪事儿啊!国舅爷居然也懂乾坤调度?才几日不见,就已经能观天下大事了?”
思虑之间。
裴元觉得赵斌一定是陛下的托。
以国舅爷和自己为引子,要与南国开战,不再顾忌联姻之情了。
便直接归了列。
而兵部尚书张雪松却有些拿不定主意,思虑再三,还是出列了。
“陛下。”
“兵部尚书说罢,打仗之事,需要兵部来运作,你就细说一下吧!”
细说?
“哎?”
张雪松看了一眼工部尚书裴元,轻摇了摇头道,“陛下,您北征归来,却不知徐州之事,臣私下调查过,素王暗中养了许多兵丁。若是您一旦和南国开战,素王必然据徐州之利,而攻江南之羸弱。
您又身在应天,不可不思危啊!”
“哦?”赢煜皇帝的脸色一变,冷声道,“那依张尚书之言,该如何应对南国和朕的兄弟呢?”
张雪松跪在地上,摘掉自己的官帽,朗声道,“陛下应该派遣使者与南国讲和,再暗中调集西南的军队前往徐州镇守。待查清楚素王之事后,若南国还不撤军,再打不迟。”
“荒谬!”
赢煜皇帝大怒,起身来到张雪松的面前,指着张雪松的说道,“朕与素王,一母同生,骨肉相连,国战在即,你却来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
整个太和殿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都知道这件事触及到了赢煜皇帝的软肋,也知道赢煜皇帝是真的生气了。
可张雪松却依旧不改其色道,“陛下北征伤民,就算没有素王之事,也不该与南国开战。外有大齐和天主国虎视眈眈,就等陛下国力衰退之时,举兵而来。臣摘帽死谏言,不改一言。”
“好!你倒是真忠心,把朕当做是不明是非的昏君了是不?”
赢煜皇帝怒目而视。
良久之后,开口道,“南国欺我大乾,今日举兵来犯,朕身为大乾的皇帝,焉有见百姓恸哭而不动?
张尚书为敌求和?实为卖国求忠荣,理当诛杀。
还诬陷朕之兄长,夷九族。拉下去,明日午时,杀之以儆效尤。”
“陛下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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