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顾得上感伤。”
艾德文娜摆手拒绝了海斯递来的烤鱼:“从来没人强迫他们离开那里。终有人会死去……”
“如何,对于流离失所而言,难道死亡还要更加难以接受?”
“他们甚至不配抱怨!”她眯着眸子,用力合上了手中的羊皮小本:“当然,我才不在乎这些。”
“眼下总比将来更加难捱。”
“若是你想找能够支持你的家伙,我看还是等待缪哈姆德吧!”
随后,站起身来:“不过倒也没错。至少这还是件好事……虽然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但稳妥一些总是好的。”
“我并不是在阻止你艾德文娜!”
对此,海斯没有再进行过多的辩论,只是抬手解开盐袋的系绳:“你知道的,我与你同样担忧着洛佩斯的安危……”
“而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总该为骑士的性命负责,不能一句话就将他们推向死路。”
“唯一的不同……”她顺着海斯的话语呢喃着,接着抬手指了指他的胸膛,“好吧,这就是你认为你所需要的?”
眼下的问题,对于艾德文娜来说,他们已经在这个该死的营寨旁都已经耽搁了太久,“想来,一切似乎都未改变。猎户与领主也不过是一线之隔。”
这并非是对海斯的抱怨,只是认为自己必须要去做该做的事情。
“所以……”
接着,她便表情严肃的转过头去,语气显得不容置疑:“我们今晚就会对伞姑河营寨发动突袭。”
若是早些时候,海斯这个老家伙还能够用兵力不足的幌子搪塞她。但现在,她们手里握着至少一万重兵。
“不,我不会阻止你的,艾德文娜。”海斯望着手中的烤鱼,脸上挤出一抹微笑。他知道,他也总该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但有些时候,我必须说这些话。纳尔塞已经和波鲁克定下了约定。我们本可以等待雄狮骑士团的消息……”
“哼哼,真是完美的发言!你向来是个愚蠢的混蛋,对吧,海斯?”
清冷的空气里,只留下冷淡的嗤笑:“就像说好的一样,我会带走一半的骑士还有二十位牧师!”
如此,她对这件事下达了定论。虽不知为何,心中并未因此获得那抹的宁静。但总归是褪去了暴怒。
于是,就这样抬起目光凝望近旁的湖泊,“不过……”金色的眸子,转瞬即逝的叹息,明镜微波粼粼,她深深的呼吸着,“你是对的,海斯!”随后吐露的话语,便终于不再那么与他针锋相对:“做你该做的事情。”
少许的,她的眸子中流露出柔软:“洛佩斯没有办法选择做一辈子的猎户。”
“是啊!”
海斯添上一把木柴,恍若自言自语的回答着:“但他从来都是那个小家伙。”
“说起这件事……有时,我倒希望我真的只是个糟老头子。”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笑话。”
艾德文娜顺势抱住肩膀:“只思忖生活好的一面,这倒是极端的傲慢。”
“好吧!”
海斯嘶哑的笑着,仰起脖子咽下一口烈酒,然后又张嘴咬下一块鱼肉,“我确实……向来都是个傲慢的家伙。”话音落下,与艾德文娜相视再无言。
他明了自己的固执,因此察觉在思想里作祟的旧时荣光将他裹挟。
他那私心,驱使着他紧握失而复得的一切,把渺茫的希望寄托于菲利普。二十多年的时光,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一瞬间,他甚至难以分清,其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为洛佩斯而去考虑的。
他如此询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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