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承担不了那样的责任。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嘴巴可以骗人,表情可以唬人,唯独眼睛,骗不了人。
白希文无法真切得知段毅究竟是不是一个普通少年,却能辨别出,他的确毫无杀意,杀心,甚至本身都没有一种苦大仇深的沉闷之感,那就是一个渴望力量的少年,一如曾经的他。
因此白希文有些矛盾,脸上的表情也是连连变化,纠结不已。
许久之后,段毅终于能畅快的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气,面上的汗水润湿了两鬓垂下的长发,却是无比的舒坦,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过了这一关。
过关的难度大不大?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能和白希文对上话,是借了月娇奴的关系,没有这一层,全是空谈,段毅再次于心底感激月大姐的给力。
而打消白希文的怀疑,却是靠了自己的胆色以及真诚,不过眼下性命虽然无碍,对方愿不愿意收他却又是另一回事。
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段毅眼珠子一转,轻咳一声,道,
“白先生,先前我所说真假自有你辨别,不过接下来我所说的,你可一定要听清楚了。
我和月大姐交流时,明显看出,她对你是有一定情意的,只是碍于某些因素,这才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听到这个信息,你是不是更加开心了?”
打蛇打七寸,白希文的弱点是什么?就是月娇奴,所以段毅直接从月娇奴处着手,就不信他不就范。
果然,一听段毅提及月娇奴对自己并非毫无情意,白希文面色大悦,欢喜无比,不过也没有上头,皱着眉头疑惑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也看出来了,面前少年或许不是来报仇的,但也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心智成熟,绝非一般的少年可比。
“郎有情,妾有意,确实是两情相悦,然而人已经天各一方,莫非白先生不想和月大姐再次重逢?”
果然,段毅必杀技一出,白希文心里面的防线瞬间被摧毁,沉吟半晌,面露期待问道,
“娇奴过的好吗?你见她的时候,她有没有受伤?她现在在哪里?”
段毅微微一笑,
“我初见月大姐时,她正被人追杀,不过好在没有受伤,倒也不算狼狈。
目下吗,她的行踪我也不知,却只告诉我她要去找一个人,名叫血头僧,不知白先生可曾听说过这个人?”
“南海血头僧?
有所耳闻,此人乃是武林前辈,和先师是一个辈分,武功极为高明。
不过已经销声匿迹近十年,久不履江湖,娇奴找他,莫非是想借他的手报仇?”
白希文喃喃自语,听在段毅耳中却是略显失望,原本只是灵机一动想着能否从此人口中得到血头僧的消息,可惜还是白费心机。
“不提血头僧一事,月大姐和我相处时间虽短,却的确是亲如姐弟。
我俩约定了一个再见面的时间,若是白先生有意,到时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见月大姐,你看如何?”
段毅的手心润湿,汗液粘稠,有些紧张,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让白希文彻底决定收容他,但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如果白希文还是不收他,只能打道回府,另寻他路了。
甚至他隐隐有些担心白希文向他下手,威逼出月娇奴的下落,不过这个可能性极低,除非月娇奴识人不明。
“你先在我这住下,拜师和学武的事情我想过再说。”
白希文最终还是没有给段毅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能让段毅住下来,而不是直接轰走,显然内心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还有一些顾虑罢了。
段毅得到这个回复,终于松了一口气,就怕这人斩钉截铁,不给他一点机会,现在人已经住下,他还怕对方不收自己?
“那就有劳白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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