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素昧相识,但颇为投机的男人道,
“朋友,要不要找个地方喝酒?我请你。”
尽管段毅现在是作为一个鱼饵,引诱暗中的一个大鱼,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毫无自主能力。
他见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心中也生出了结交的想法,甚至想要和对方饮酒,那么,便顺从本心,去喝酒。去交朋友,他向来不会委屈自己。
如同高山上经历风吹雨打,磨砺千百年之久的青年微微一笑,憨厚质朴道,
“好,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
没有矫情,青年很自然的应下,他的确是囊中羞涩,但并不觉得有多么羞耻。
钱财于他而言如粪土,若是想要,顷刻之间,他可以扫平周边最凶恶最残暴的土匪,将其多年所掠占为己有,只是他不屑去做罢了。
但他既然说了,下次会回请段毅,那么就一定会做到,哪怕今天做不成朋友。
两人没有多说别的,就近找了一家酒馆,里面很冷清,一个客人也没有。
这种情况很正常,大早上,天刚刚亮,却又下起了蒙蒙细雨,这等天气,谁会来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
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段毅自顾自的将倒扣的酒杯摆在自己和青年的身前。
这一次,他没有怀疑内中有无下毒,因为他知道,同样的手段,金银窟不会会比旁人做的更优秀,自然,也就更容易提防。
他的目光偶尔撇过那沉重而巨大的黝黑玄铁剑,目露神采,道,
“在下段毅,魏州清河县人,未知兄台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青年骤闻段毅之名,愣了一愣,随即看了看对方年轻到稚嫩,英俊到虚幻的面容,有些意外道,
“你就是那个传闻当中练武不过两年时间,却足以媲美旁人二十年功夫的段毅?
我来河北不久,听到的名字,除了燕冲天,便是你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你的武学境界,已经臻入参悟天道的层次。
错非我所学一门心法独特,还未能瞧出端倪,真是天纵英才。”
他的眼神与段毅对视,意外当中满是真诚,说话的同时,举杯朝着段毅敬酒,
“我叫杨阳,山南西道梁州人,初到北地游历,今日刚到河阴。
刚刚在外面瞧见段兄感悟天道,境界独特,故而目光汇聚,扰了你的修行,这里赔罪了。”
说罢,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诚意十足。
段毅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声,姓杨?
其气息磅礴,汹涌如海潮,内功修为纵然不如我,怕也是青年一代凤毛麟角。
还有这玄铁剑,莫非和独孤家族有什么关联?
还有,何时我的名头变得如此诡异?什么叫练武不过两年,足以媲美旁人二十年?
都还不如最初的斩邪剑来的干脆。
心中的念头转瞬即逝,面上,段毅却是笑意吟吟,未曾将对方打搅自己感悟境界的事情放在心里,大度的表示无妨。
接连几杯下肚,两人开始熟络起来。
段毅也知道了这个名叫杨阳的青年,正是为了百花谷招亲一事而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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