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护送车马的仆役,足有三百人之多。
三百多人中,藏身车斗的二百多名士卒手持钢刀从车中翻越出来,露出明晃晃的铠甲。细细看去,铠甲胸口位置的雕花格外清晰,竟是带有花纹的十字徽章。
一百多名身穿便服的仆役不知从哪里摸出着一支短小精致的钢弩,钢弩上明晃晃的弩矢正对黑衣人,蓄势待发。
黑衣人和戏志才同时一阵。“这是……”
话语刚落,便听陆玲冷冷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喏!”
黑衣人头领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缓过劲来,耳畔传来一阵激烈的破空声,“嗡嗡嗡……”
百支弩矢同时离弩,一轮弩矢过后,百名黑衣人一般人登时倒在血泊里。二百甲士随即踏着震人心魄的步伐,气势汹汹杀了过来。
黑衣人还想奋起反抗一番,可怎奈他们乃是偷偷潜入江北,身上未着片甲。而眼前这队圣母教的卫士却穿着坚实的铠甲,且手中所持的兵刃锋利难挡。牟足气力一刀劈下去,便会在黑衣人的兵刃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豁口。
加之,这队甲士小盾护体,挡下攻击后,再以长刀反击,相互掩护,攻防一体,配合无比默契。黑衣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眨眼的工夫又倒下十多人。
黑衣人头领慌了,照这样下去非全军覆没不可。情急之下狗顿生狗急跳墙之心,将目光集中在戏志才和陆玲的身上。“想让老子死,没那么容易。给我杀了他。”
戏志才眼见三十多个彪形大汉,调转刀口,疯狂的杀向自己,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危急时刻,他焦急的催促陆玲,“快到我身后来。我来保护你!”
陆玲嘴唇上扬,报以感激的笑容,“还是让奴家保护你吧!”言讫,噌的一下蹿了出去。动作之快戏志才只觉眼前一花,陆玲已在五步之外了。双手一抖,一对银光崭亮的九节鞭从袖子里甩出,落入她手中。随手一抖,右手鞭激射而出,捆住黑衣人头领手里的钢刀。连接在长鞭末端的突刺不偏不倚扎中黑衣人的手背。
陆玲随后一个矫捷的飞跃,将鞭身绕到黑衣人肩头,绕到黑衣头领身后用力一拽。黑衣人吃痛不已,惨叫着丢掉兵刃。此时,陆玲左手鞭出手,抽中黑衣人脖颈,又借惯性缠了数周。随后她又猛踹黑衣人头领膝盖后窝一脚,将黑衣头领踢跪在地。陆玲右手一抖,束缚黑衣头领右手的九节鞭,将鞭头突刺扎入黑衣头领的太阳穴。
在陆玲出手的同时,陆奇和同行的二十多个仆役也没闲着。陆奇平日里扇不离手,戏志才还道是手持羽扇是陆奇的习惯。此时方知扇子不单可以扇风,还是杀人的利器。那柄羽扇看起来与平常的扇子无甚区别,实际上丰厚的羽翼覆盖下却有一副铁骨,掰动扇上的暗槽之后,扇骨顶端便会弹出三跟锋利的铁钩,其外形宛若苍鹰的利爪。一扇下去,便是三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陆奇握着羽扇左挥右扫势不可挡,与之同行的二十多名仆役亦是各个悍勇,武艺不俗。
兄妹二人联手与外围甲士里应外合,撂下满地尸首。
站在血泊之中的戏志才,提着七尺长剑,呆愣愣看着这一切。在最后一名黑衣人倒地之时才缓过劲儿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陆玲微微一笑,用衣袖擦拭一把面颊上的血渍,走到戏志才面前,举起右手行了个标准的举手礼自报家门,道:“奴家圣教神盾细作陆玲,编号六零,拜见戏先生。”她指了指身后的陆奇,“这位亦是神盾细作,编号六七。我们奉教主、神盾主教令,负责保护您的安全。”
“保护我的安全?”
“是的。”陆玲点了点头,“其实自打您从河北谋事开始,教主和教内的主位红衣主教大人一直十分关心您的安危。便派出专人暗中保护你。一旦您遇到什么危险,圣教神盾局的细作会不惜一切代价施加营救。二年之前,负责拱卫您安全的乃是迩鸠前辈。后来介于他武艺欠佳,教主怕他难当此任,便将他调去了幽州,让奴家和陆奇接替了他的任务。”
“你说迩鸠是你们的人。”戏志才大惊。这迩鸠他也认识,是他过去的邻居。此人十分热情,见戏志才是单身,平素里家中内人做些好吃好喝的总会盛情邀请戏志才去品尝。知道戏志才俸禄不高,逢年过节的还会送戏志才布料衣裳,与戏志才建立了不错的邻里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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