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分析时政,或撰篇诗文,亦或者分享自己人生的感悟。这让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感到教主就在他们的身边,虽手握大权,却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
由此,栾奕便在百姓心中树立起亲民的形象,百姓爱戴他远远胜于当今天子。更让戏志才震惊的是,通过与百姓有意或者无意的交流,他竟发现教区内十五岁岁一下的孩童甚至不知天子为何物,只知教主是号令天下的正主。
对此,戏志才震惊了好一阵子。随即特意做了一番调查,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教育。
在教区,圣母教对地方青少年实行义务教育,凡是满八岁的孩子,每个礼拜一三五可免费到地方教堂接受神父教导,主要学习识字和算数,学制一共四年。入学后学习的第一本识字读物便是《圣母经》。直到将《圣母经》学到倒背如流,再读其他书籍。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熏陶下,孩子们从幼年开始便将女娲当做生命中唯一的神灵,将圣母教主——栾奕视为生命中唯一的君主,将死后升入天堂当做毕生的使命,无人可以动摇。于此同时,教育过程中,教堂特意将“皇帝”这一称号偏远化,再加上生活中皇帝淡出人们的视野,也就造成了当前青少年不知君王的现状。
想到这些,戏志才自嘲一笑。想当初他对栾奕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举措心怀质疑。却不曾想竟是自己太过幼稚,人家栾奕早就有所绸缪,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栾奕,而是少帝,还有刘室江山。
从江东到平原,原本一个月便能走完的路,却因为戏志才一路走走停停,到处看、到处问耗费了两月之久。
抵达平原时已是深秋,河北大地上到处都是凌冽的寒风。
此时——当戏志才抵达平原城时,离得老远便见郭嘉将身子蜷缩在他那身象征主教身份的红袍内瑟瑟发抖,鼻涕眼泪横流,精神萎靡,冻得不轻。
不过在看到戏志才的身影后,他立刻振作起来,兴奋起来,像儿时那样冲戏志才挥手,“嗨,老戏!你可算到了。再不来,我就该变成一尊冰雕了。哈哈……”
戏志才一溜小跑到郭嘉面前,恭敬行礼,“害郭主教久等,志才之罪也!”
“别来这套虚的。”郭嘉一把将戏志才弯曲的身姿扯直,“什么狗屁主教,别磕碜我。还是叫我嘉弟吧!对了……奉先兄让我给你带好。他本来也想到城门来迎接,结果临时有军务出城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吕刺史如此抬爱,志才惶恐。”
“哎呀!都说了别那么客套。”郭嘉大喇喇牵起戏志才的手,道:“此间太冷,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也好!”
戏志才一路跟着来到郭嘉在平原的临时住所,在堂中落座。自有仆人送来温好的美酒和菜肴。郭嘉将一众仆役挥退,独留陆玲从旁斟酒服侍,随即与戏志才闲聊起来。
聊天的内容全是家事和兄弟情谊,丝毫不掺杂任何与政事相关的内容。他告诉戏志才,自己娶了一房妻子,纳了一房妾。妾室柳如是给他生了个宝贝儿子。
他还告诉毛玠,别看毛玠成亲晚,且只有一房媳妇——赵云的妹妹赵雨,但是这家伙厉害的很,成婚七年养了五个孩子,其中有一对是龙凤胎,儿女双全,日子过得很是幸福,就是有点气管炎。
他还给毛玠说,兄弟几个里栾奕最有艳福,迎娶蔡琰、貂蝉两个倾城美女之后,又相继将甄宓、昌平公主迎进家门,去岁还把当朝太尉杨彪家的二闺女娶回家,一家女眷个顶个漂亮。按理说妻妾成群,应该人丁兴旺才对,可奕哥儿直到现在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至于原因……
郭嘉沉痛地说:“先帝在位时对奕哥儿十分忌惮。便令张让派人潜入奕哥儿家,在其家人饭食中放入药物。致使女眷绝孕,这才使得他一直没能多些子嗣。”
“绝人子嗣?先帝竟然如此对待奕哥儿。”戏志才腮边青筋直露,咬牙切齿道。
郭嘉长叹一口气,道:“哎!谁说不是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在奕哥儿本人没事,前阵子家里来信听说新娶的媳妇怀上孩子了,希望是个男孩,将来好继承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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